这一生,我尚未忘记芷若,也就未曾与那位穆姑娘多做纠缠。
毕竟,人姑娘真的是个好姑娘,我这样算上生前死后,足以当人爷爷的人呐,何必耽误了人家姑娘。
而且,我一直都知道:杨康会不得好死。
又何必找个姑娘,留孤儿寡母如郭靖或我一样,不是寄人篱下,就是背祖忘本的活着。
上一代的恩怨,成就了一个仁义无双郭大侠,也造就了我这么个于国于家无望的东西。
我又怎么忍心让悲剧在下一代身上重演?
后来的日子里,我那爹娘看过我一回,没谈拢,所以离开了。
那位丘处机道长,及整个全真教三四代弟子,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想起来的时候对我破口大骂,仿佛骂我已经成了他们的必修课。
大概与古墓派入门必须对着王重阳画像吐唾沫一样,是个有着重要意义与正确立场的仪式了吧!
能与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一个待遇,我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我的义兄也来过几次,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概是真的很忙吧!
毕竟没了大金朝做屏障,英勇好斗的蒙古铁骑,可就真的一往无前,要踏平这积弱难返的大宋锦绣山河了。
接下来就该是单方面的屠杀,一村、一镇、一城池,渐渐的建立了所谓蒙元王朝,开启近百年汉人被当做最下等的两脚羊,肆意屠杀欺辱的时代了吧!
再后来,听说襄阳城破,对我态度最好的义兄一家子都殉了城,只余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活在这世上,便是芷若的师祖——一手创立峨眉派的小东邪郭襄——也是传说中太师傅的梦中情人呀!
“父亲最后说,悔不听叔父的话,引狼入室,害了汉家天下。”最后的最后,小姑娘独自见了我一面,说道。
呵!!!
那是,大宋派人与蒙古联络,准备共抗大金前夕。
知道历史后续发展的我,首次主动找了他,告诉他蒙古的狼子野心,与蒙古铁骑的难以招架。
可他似乎以为我是以金国的立场再说这话,甚至扬言,“你说的那些都不过私心揣测,当不得真。而我眼下看到的,只有对大宋与蒙古人的屠戮欺凌,所以金国才是我们当前最大的敌人。”
我,无话可说。所以只能默默离开。
这大概是宿命吧!做不到奋起反抗,就认了吧!
于是,这样的话,我再没说过。
认真想想,老祖宗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说的当真没错。
与大宋汉人而言,金、蒙两族,当前可都是犯我中华的刽子手,都是要赶出去的敌人。
只是一个近在眼前,一个远在天边罢了。
如今,结局已定,可我并没有痛快的感觉。
只有满身疲惫!
我想,大概是大限将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