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沈九（四）

一怼：岳清源。

“岳掌门，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么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等了那么久，等的伤心绝望、身心尽毁也没等来的七哥当初为何没来？”

“深陷囹圄为他，许下承诺是他，偏偏承受恶果的为什么偏偏是我？”

“柳清歌，动不动就以半路修仙的野路子说我，还有什么卑鄙下流、不够光明磊落，手段下作、不是君子所为等等。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怎样做个君子？怎样光明磊落的活下来？”

“当然，所能顺便告诉告诉在座的各位：我的根骨为何而毁？求仙问道的正好年华我在哪里？那就再好不过的了”。

“您问我，薄待洛冰河那小畜生，可曾后悔。那么，谁来告诉我，残忍歹毒、不可一世的秋剪罗可曾后悔？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乞儿十五可曾后悔？说好保护我，却为他人连累我半生孤苦的岳七哥可曾后悔？许下诺言，却只剩下一句对不起的岳掌门您，可曾后悔？”

“您总是对我说，柳清歌本心不坏，只是不爱说话，别人待他好一分，他便能回报十分，让我好好说话，好好待他。那我就是天生卑劣的无耻小人，所以活该被人当面辱骂，也得唾面自干；被人冷嘲热讽，也得笑脸迎人，才值得他柳清歌屈尊降贵给个好脸喽？！”

“我说我没杀柳清歌，你信吗？信的话又何必因他人之言质问我？不信，又何必浪费唇舌，多此一举？”

“还记得才去苍穹前，我说的话吗？‘不要说对不起’，因为那是最没用的东西。好似你说了对不起，过往种种就能不存在似的。可是凭什么呀？”

“迟来的深情比草还贱，所以，也不要摆出那么一副欲语还休、深情款款的嘴脸。”

“你的歉疚毫无用处，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补偿。更何况，这十多年你也弥补的差不多了吧？所以，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只求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不相见呢。”

“你也不想我死不瞑目的，对吧，岳掌门！”

我言笑款款、温柔写意的说着毫不留情的话语，毕竟，这才是我金光瑶待人接物的面目呀。所谓毒舌傲娇、嘴硬心软，那是沈九、是江澄，独独不会是我金光瑶呀。而现在，接手身体的是我，言行举止自然也随我心。同样的道理，我，与岳掌门甚至这整个世界毫无关系的人，一个孤魂野鬼而已。还有谁能成为我的牵绊？还有谁能制裁我？只要过了今日一关，想必也是可以自在逍遥的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你只说认不认罪就好！”

“也就仗着岳掌门偏疼你，才敢如此胡作非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底下纷纷扰扰，乱成一团，可那又如何？

我只是巧笑嫣然，直直盯着岳清源淡淡问一句：“岳掌门，您说呢？”

“小……清秋师弟，我不是……我……”岳清源一直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眼里的担忧、害怕、惶急仿佛要溢出来似的。可惜，他所忧非我，斯人也早已解脱。

“刚刚说过的话，你又忘了呢，岳掌门！”依旧不咸不淡一句话，终结他的所有话语。

“你不必欠我了，岳清源！我也早就不会等你了，就这样，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