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4）

“祁洁，和他说的一样，我并不认为我们是朋友。”

祁洁听见顾凌一这句话之后直接愣住了，有点惊讶，惊讶顾凌一居然会认同陆久易的观点。不过很快，嘲讽的神情就代替了惊讶。

他冲着顾凌一挑了挑眉，有点挑衅的意思，“感情这半年就我自作多情以为我是你朋友了呗？”

祁洁向前伸出手想拽住顾凌一，不过被陆久易的手拦了下来。

“我想，你们这半年一直都是你主动吧。”陆久易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这个时候顾凌一才觉得他真真实实像个没有情感的AI。

“那又怎样？”

陆久易感觉到祁洁的手收了力便放开了他，接着说：“那他回应过你吗？”

这句话把祁洁问懵了，顾凌一这半年确实没有回应过他，但也没有拒绝过他。不过很多时候都像是应付一样，像是在故意融入群体。

顾凌一很讨厌社交，包括拒绝和接受，他有意识地远离人群，但是因为长相的问题总会有人来找自己搭话，他很不习惯和别人交往。

一开始他只是听别人说，自己意思地点点头，不过后来一堆说他不合群，说他不近人情的人越来越多。他便开始有意识得让自己尽量融入人群，社交的时候有意思和别人保持距离，永远和别人保持着比陌生人略微熟悉一点的关系。

他不会拒绝别人，当然也不会去接受。祁洁自来熟，和他认识的时候就想要和他勾结搭背，不过顾凌一一直没给他机会就是。

祁洁算了下这半年和顾凌一的肢体接触，一共只有三次，两次是因为他偷袭，还有一次是认识之后他拉着顾凌一握手。

“还有十分钟就要上课了，没有别的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陆久易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他转身面向顾凌一冲着他笑了笑，说了句“走吧。”

顾凌一又看了眼祁洁，然后便拉着陆久易的手离开了教室。

可能是因为自己下意识把陆久易归类到朋友这个范畴的原因吧，直到他俩拉着手走到了林教授的教室门口才发现有点不对。

“抱歉。”顾凌一收回了手，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自己。

顾凌一收回手了，陆久易看了眼那只被顾凌一牵过的手握了握，然后又看向顾凌一问：“为什么？”

顾凌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久易是在要“为什么他算自己的朋友？”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顾凌一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让你为难了。”陆久易垂眸，好像有点失落。

顾凌一见他这幅神情不禁又开始怀疑他真的是个AI吗？

陆久易总是在顾凌一确定他是AI的时候露出一副人类的神情，不过顾凌一知道，这只是陆久易根据当下情况做出的情感判断。

他是在太精密了，精密到有时候在他身上都看不出AI的影子。

“没，就是突然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顾凌一大脑里飞速搜索着词汇，想要给陆久易一个比较完美的回答，不过他并没有找到。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其实不太愿意社交，所以......”顾凌一有点崩溃，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让他很不舒服。

“我可以理解为，我对你是特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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