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在17岁的初春离开

“我还记得你17岁的那个初春，”

“你走得毫不留情，最后只剩我一个人。”

——

“你”是艾琳，艾琳就是“你”。

春天是一个很温和的季节。

白色玫瑰花开得娇艳，微微湿润的泥土上刚长出的茵茵绿草不太扎人。

你毫无顾忌地穿着白裙坐在上面，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像没骨头似的靠在黑发少年的身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望着另一个山坡上的一对恋人，女孩和男孩嬉笑着放着风筝，一时愣住了。

你在还没生病以前，和James也是这样玩的。

他看你久久没说话，低头吻你的眉眼：“怎么了，甜心？”

你有些无厘头地问他，像被娇纵的小姑娘：“James，你说，”你停顿了一下，“我还能看到今年夏天开的桔梗吗？”

他慌乱地搂住你，笨拙但细心地把毯子拢在你肩上：“怎么不能？”他的眉眼温和下来，俊逸明朗的五官也柔和，“lrene以后还能看到每一个夏天的桔梗花。"

你笑了，低头把手中温热的咖啡递给他，却看到已然瘦得能够看见青紫色血管的手腕上布满的密密麻麻的针眼，心中酸涩，嘴上却应道：“嗯，我会的。”

说完，用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James的鼻尖。

——

你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房间里窗帘半拉，是微微漆黑、睡意朦胧的感觉。

你转头，看到莉莉挽着西弗勒斯的手臂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哭着，两人都没敢看你；你的少年熬出了黑眼圈，趴在你的枕头旁，久久地凝望着你。

你对他笑，唇角上扬的弧度并不是往常那么好看：“James，我想睡觉了。”

他起身去和莉莉他们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们便走了。

走之前，莉莉眼中含着泪光，对你温柔地笑着，和西弗勒斯同时低声道：“晚安，lrene。”

你对着他们眨眨眼：“晚安。”

James帮你拉上窗帘，轻轻地吻在你的唇角，是他身上熟悉的桔梗花的味道：“晚安，甜心。”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很不放心似的低声嘱咐你，“这次睡着了，要记得醒过来。”

你虽然困倦，但仍旧对他点头：“当然。”

——

一个湿漉漉的下雨天。

所有人都来参加了你的葬礼，灰色的冰冷墓碑把你和James隔开了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

莉莉把头埋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哭，你的父母被波特夫妇拉着手安慰着。

他穿着黑色西装，在雨里没撑伞，对着墓碑上有着明媚笑容的你低头笑了。

Sirius和Remus站在他旁边，担忧地看着他：“James……”

最后还是你的母亲看不下去了，为他撑开一把伞：“好了，James，Irene走了并不是你的错。”

他接过伞，低低地道了一声谢。

他就站在雨里，呆滞地望着你的灰色墓碑，直到所有人离开。

——

James坐在微冷的咖啡馆里，冷气从不停开关的店门涌入，他却感觉不到冷。

手中捧着一杯咖啡，你坐在他身边，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发现抓住了一片空气，你的影子破灭，而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手边的咖啡已经凉了。

他轻声呢喃：“lrene，小骗子。”

——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把我留在这个初春，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