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里,落清抱膝坐在床边的小台上,头靠着冰冷的玻璃窗。
房间没有开灯,一片黑漆漆的模样,只有那窗外的月光慷慨地洒在落清单薄的衣衫上,空气中萦绕着石膏药水的味道,难闻又舒缓。不知不觉中,一滴晶莹落在了她冰凉的手背上。
热泪与冰背的接触,让落清慌过神来。
他还是来了。
在同样的时间点。
尽管是不一样的身份。
落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只不过这次是陌生人的身份,是强装镇定地当个陌生人。这段往事也随着他的出现措不及防地到来。
时间过去太久了。
这场回忆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悲欢离合。
落清抬手拿起旁边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
酒过喉咙,眼眸微冷。
都过去了,那一段回忆是张文静的,不是她落清的。
第二天一早,她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叫醒。
落清...谁啊?
她没有起床气,只是非常讨厌急促慌乱的声音,譬如此刻的门铃声,她就非常讨厌。
落清吸拉着拖鞋,被石膏禁锢的左手乖乖放在胸前,一头凌乱的秀发披落在肩上,睡眼惺忪。
她隔着猫眼看了一下。
落清 一愣,随后忍不住乐了起来,还是那个咋咋呼呼的他。
林宇。
落清你怎么来了?
林宇我担心你啊,你怎么回庆城也不说一声,受伤了也不说一声,我还是看热搜才知道你胳膊受伤了。怎么样了啊?现在,胳膊还疼不疼?
林宇不愧是学播音的,劈哩叭啦说了一大堆。
目光的担忧也尤为真切。
落清还行还行。
落清敷衍着,往里走。
林宇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提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往厨房里放,过程轻车熟路。
林宇什么叫还行啊?
林宇实在不行,我庆城医院有认识的朋友,我们再去检查一遍。
落清行了,我没事,我就是在庆医治的。
林宇没事就行。
林宇这是不是还需要换石膏啊,下次换石膏我带你去,我认识骨科有朋友,肯定让你的手恢复如初。
林宇边整理他买的鸡爪,边嘱咐道。
可是一抬头,落清的人影都没了。
唉,算了。
自己这个发小从小就不爱说话,要不是他们从小玩到大,否则林宇真的以为落清有什么自闭症呢,总是给人距离感,社交圈也窄地不行。
在林宇的认知中,她落清身边应该也只有自己一个朋友了吧。
至于这个房子是落清之前父母留的,房子很小,隐秘于庆城的一个小巷子中。因为落清觉得自己不常回来,这个地方就够自己一个人住了。
要是让粉丝知道,他们心心念念的大明星这么接地气地居住在这么一间小破巷子中,定会掀起又一场波浪。
林宇诶,怎么没水了?
林宇捂着被泡了一半的鸡爪向里屋喊着。
落清可能是没水费了吧,我交一下。
林宇……
林宇你说你,回来之前要搁这儿住了,都不知道好好看看家里的水费电费吗?要是晚上你洗澡的时候没水了,看你咋办...
他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到落清房间里。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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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晚风把林宇当成新的角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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