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年,玄凌抑郁不振,未曾踏入后宫。
乾元二十三年,三月初九天长节,正是周朝皇帝的生辰。
李朝新任天子凌予和赫赫可汗摩格前来向玄凌祝贺。说是祝贺,实则狼子野心,玄凌不得不防。
而之前摩格欲想夺取幽、云二州,又要玄凌每年封赏,以金银各三百万两,绸缎百万匹赏赐。
幽、云二州向来易守难攻,是兵家要地,玄凌自然不能拱手相让。
若是单打,玄凌不怕赫赫,可若赫赫与李朝结为盟友,那才是心腹大患。加上军中无人,此次的祝贺定是波涛汹涌。
“难道天要亡我大周吗?”
玄凌长吁一口气,心里头的忧虑与顾忌,以及山雨欲来的重重乌云凝在眉心,久久不曾散去。
朝儿,我还能信你吗?
他对今朝的情,只存留在刚入宫的两年。那段时光,也是玄凌最为放松的时候。
可这一切都在太后离世后变了。
李今朝…
李朝的重振就在今日吗?
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吗?
被玄凌念叨的今朝此时正在看着手中的字条,心里默默记下这几个字,然后随着一团烛火而消散。
“凌予如今登基,那我父皇呢?是生是死?”
鸳鸯答道:“没有主儿的吩咐,陛下哪儿敢动手呢。”
今朝懒得理会鸳鸯的这副嘴脸,看得她心里直厌烦。李文柏活着,那么也就说明凌志已经身死,他不会再多留一个废物的。
“那赫赫那边呢?他们可一直觊觎大周,而这块肥肉怎么说也不能一分为二吧。”
面对今朝的疑虑,凌予猜得很准,鸳鸯没有迟疑的将凌予告诉她的信息全部说出来。
赫赫的心思,凌予清楚得很,至于为什么还要与赫赫合作,则是因为别的目的。
玄凌、凌予、摩格三方互相算计着,转眼三月初九到了。
已经结成嫩叶枝条的柳树,在微微春风轻柔地拂动,宛如清新脱俗的女子在翩翩起舞。随着柳絮的介入,又显得飘渺梦境般,即使有不真实的感觉,也要沉溺在其中。
宴会设在翠云嘉荫堂,今朝穿着一袭银红色海棠春睡纱绣礼服,唇角恰到好处的弧度,都彰显她妩媚雍容的姿态,合乎皇家风范。
与她一起来的还有德妃胡氐。自宜修殁了之后,两人越发亲切,若无要紧的事,整日形影不离。
玄凌起身拉着今朝与德妃的手,温润的笑容不知为何,总有一丝忧虑,遂让两人坐在他左右边。贵妃要照顾巧韵,所以未能前来。
今朝刚落座,便对上凌予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神。若仔细观察一番,便知并未有多少情意。他的双目宛如一弯弦月清澈又深邃,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或许从未真正的认识过凌予,而凌予也不曾了解过今朝一样。
他们只是熟悉且陌生的盟友。
忽地就听皮靴掷地有声的传来,这种不经通报就进来的行为,让玄凌深深皱起眉头,不满摩格这番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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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