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算比较顺利的解决了,平旌被放了出来,可是为了防止北燕内乱影响到大梁的北境,萧庭生必须亲自去北境镇守,以防突发事件。平章也要去监督官道的建设。
平旌来到济风堂,在那一坐就是一天,平旌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是很喜欢在济风堂,在林奚身边待着,哪怕一句话不说,都很舒服。
林奚见他一直闷闷不乐,来到他身边:平旌,你能安然脱身,可见惠王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为什么还闷闷不乐?
平旌:父王已经年过花甲,但因为应对这场变局,过两天就要前往北境了,上次甘南之战后,陛下责令兵部,彻底重建大运粮道,大哥也要出一趟远门,去监察进度,林奚,如果宫宴那天,我没那么轻敌,没那么大意,现在局势会完全不同。父王和大哥,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林奚:他们都走了,那你呢?你要回琅琊山吗?
平旌:不,我会留在京城。
林奚:为什么,你不是说京城对你太过拘束了吗。
平旌:也许是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让我明白大哥有一句话是对的,无论我多想当一个逍遥自在的江湖人,我终究不是。
林奚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显得很是失望:是啊,你终究不是。
平湫,一直站在门外,看着两个人坐在那谈心,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胡乱的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济风堂。有的事情,或许在不知不觉中就变了,只是大家都没有发现。
元启从城外刚刚回来,就看见平湫从济风堂走了出来,赶紧上前:湫儿,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怎么来济风堂了?
平湫见是元启:元启哥哥,哦,无事。
元启见平湫很明显是哭过的模样:怎么你,好像哭了?
平湫:没有啦,元启哥哥,是沙子眯了眼睛,对了,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才回来?
元启:闲来无事,出城去散散心。
平湫想了想:吃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正好,陪我一起吃饭吧,我们也很久没有一起吃饭喝酒了。
元启:嗯?好啊,要叫上平旌一起吗?
平湫拉着元启:不用叫他!就我们俩去吧。
酒馆里,元启看着平湫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酒:湫儿,别喝了!
平湫:元启哥哥,你别管我!我好久没有喝酒了,放心,我不会醉的!
元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喝下,直到醉到不省人事,元启小心翼翼的将平湫扶着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静静的看着平湫那红红的脸,心跳也不由的加快,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拍了拍平湫:湫儿!湫儿!醒醒!湫儿!
平湫醉的太厉害了,怎么都叫不醒,元启看着她,带有私心的觉得这样子把她送回长林王府,不太好,于是找来一辆马车,将她抱上马车带回了莱阳侯府。
看着床榻上一直昏睡着的平湫,元启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门外忽然有了动静,元启警觉起来:谁?
濮阳缨从门外走进来:小侯爷,怎么如此紧张?
看到床榻上的人之后,濮阳缨了然:原来小侯爷所说的心上人就是恒阳郡主啊。
元启警觉的挡在平湫身前:你要做什么?你离她远一点!
濮阳缨:小侯爷忘了吗?我是来帮你的!这位郡主可不是,她的心里只有长林王府,只有长林王府的二公子,萧平旌!
元启:你到底来做什么!
濮阳缨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喏,这叫情丝绕,相信小侯爷知道这个东西,有了它,郡主早晚都是你的!
元启:你这个疯子!我不会对湫儿做出如此龌龊之事的!你赶紧离开!如果湫儿醒了,我不保证你的安全!
濮阳缨将情丝绕放在桌子上:东西,给你放在这,用与不用,全在你!
说完濮阳缨离开,元启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药,又看了看熟睡的平湫,濮阳缨说的没错,平湫心里只有萧平旌,自己断然是没有任何机会的。今夜那么好的机会,如果趁此机会得到 平湫,木已成舟,酒醉之后的事情,她也不会责怪自己。
元启想着,便伸手拿过那瓶药,就在此时,平湫有了些许意识,胡乱的说着:水,我要喝水!水!
绝好的机会,元启犹豫着,平湫一直在要水喝,元启内心煎熬着,如果自己破釜沉舟,是不是自己就能得到转机?就在元启狠下心来准备将情丝绕倒入水中的时候,平湫一声:元启哥哥!
彻底唤醒了他,元启自责的将情丝绕扔到一旁,他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能对平湫有这样的想法!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平湫怎么还能原谅自己!
拿着清水走到平湫身边,扶起她:湫儿,喝水了!
平湫喝了几口水,竟抱着元启哭了起来:元启哥哥,萧平旌欺负我!他欺负我!
元启的手缓缓的抬起,将平湫搂入怀中:没事了,没事了,我在,等明天啊,我去给你报仇去!让那小子欺负我们湫儿!没事了,没事了。
第二天一早,元启见平湫还没醒,赶紧遣泰叔去长林王府送信,平章得知此事,立刻揪着平旌赶往莱阳侯府,平旌很明显还没有睡醒:大哥,这一大早的,你拉我去哪啊?
平章凑近平旌:昨夜湫儿宿在了莱阳侯府!
平旌立刻醒了:什么!
两人黑着脸赶到莱阳侯府,元启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平章大哥,平旌你们来了。
平旌气急败坏的说:萧平湫呢?
元启:平旌!湫儿在内院,还在睡着,你别激动!
平旌推开元启:元启,失礼了!
说着就闯入了内院,平章拉住要跟着去的元启:元启。
元启带着平章走进院内:平章大哥,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昨天晚上,我从城外回来,看见湫儿从济风堂哭着出来的,我就追上去问问情况,湫儿就拉我去吃饭喝酒,我看她心情不好,就一直陪着她,后来她喝醉了,我想着,如果送回王府,湫儿会被责骂,所以就擅自将她带回来了,她就一直昏睡到今早,其他什么都没有!真的,我知道是我不对,平章大哥,别罚湫儿。
平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元启,我相信你是个正人君子,不过此事,乃是我们长林王府的家事,还是我们自己定夺吧。
平旌冲进屋内,见平湫还在睡着,一下上去将她横抱起来往外走,平湫惊醒,见是平旌:你干什么!萧平旌!你放开我!
平旌气急败坏的抱紧她:你马上跟我回家!我倒要看看大哥和父王怎么罚你!
平湫这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长林王府:萧平旌!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来到前院,平章见两人纠缠不清:平旌!放她下来!
平湫见平章也来了,立刻停止了喧闹,平旌将她放下,平章看着她:跟我回家!元启,昨夜多有叨扰,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完便拉着平湫向门外走去。
回到长林王府,平章的东院,蒙浅雪见两兄弟气势汹汹的将平湫带进门,刚进东院正厅,平章就呵斥道:跪下!
平湫跪了下来,蒙浅雪:这是干嘛呀!平章,干嘛呀!
平旌拉开蒙浅雪:大嫂,你别管了!要不教训一下这个萧平湫,还不知道惹什么乱子呢!
平章:说!为什么昨晚要喝那么多酒!还敢夜不归宿!是要我禀告父王和陛下,要他们罚你吗?
平湫本来就宿醉,早上又被这么一折腾,各种委屈袭来,一下就哭了出来。
蒙浅雪:哎呀!这是干什么啊!湫儿不哭,快起来!
平章:我看你敢!小雪,你别管!这次真的是做的太错了,她昨晚居然宿在了莱阳侯府!
蒙浅雪:什么?!你昨晚不是回宫的?
平湫看着平旌:元启哥哥家又不是别的地方!就允许萧平旌深夜去和林姐姐谈心,我就不能和元启哥哥聊天了吗!
平章一下就知道这丫头为什么会喝那么醉了,气消了一半。平旌听了这话:你跟我能一样吗?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住别的男人府上!
平湫站起身看着平旌:那林姐姐就不是姑娘吗!你一个男人还不是总深夜去找她!
平旌:萧平湫!
平章:好了!湫儿!不是大哥说你,女子的名节多么的重要,不管你在琅琊阁上是多么的天真烂漫,你只要下了琅琊阁,我们的繁文缛节就得遵守!你是一朝郡主!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平湫听完低下头:知道了。
平旌:这,这就完了?
平章:你还想怎么样?还有你!深更半夜去人家林姑娘那做什么!要罚的话,你俩我一起罚!去,你们俩,都去给我跪半个时辰!不然我就告诉父王!
平旌和平湫:是,大哥。
两人离开,蒙浅雪来到平章身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平章:唉,姑娘大了,有心思了!
蒙浅雪:啊?你说我们平湫和元启?
平章摇摇头:这湫儿肯定是对元启没有别的感情的,不过这元启,可不见得。
蒙浅雪:元启喜欢我们湫儿?
平章:我只是猜测,好了,你去做点白粥给湫儿备着,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早又这么折腾了一下,早该饿了。
蒙浅雪:嗯,我去准备。
小祠堂里,平旌和平湫并排跪在那,平湫什么话都没说,平旌可憋不住:你到底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你不是贪酒的人啊。
平湫:我喝不喝酒和你没关系。
平旌:萧平湫!你非要和我这么说话吗?你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和你变得疏远了呢?之前你有心事,都会和我说,就算喝酒也会喊上我啊,怎么昨天突然就变了?
平湫看着他:你问我?我还觉得是你跟我疏远了呢!你有心事会和林姐姐说。那我有心事为什么不能和元启哥哥说呢?
平旌:你昨天去了济风堂?哎呀,湫儿,昨晚只是突然觉得心里难受,想着那么晚了,找你不方便,所以才去林奚那的,你也知道,你住宫里,很多不方便的。
平湫:或许我们真的都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在变化,只是我们不习惯而已,你会有你的知己,我也会有我的知己,所以,不应该再执着于彼此了。
平旌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意思:湫儿,我们不会变的。
平湫点点头:嗯,时间差不多了吧,我去找大嫂吃饭了。很饿了。
吃过早饭后,平章约平旌到书房聊天,平旌:大哥,你找我?
平章:来,正好和你聊聊,如果那旧时婚约的人,一直不出现,你还准备等下去吗?
平旌:大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希望她能平安,喜乐的过完这辈子就行了,至于出不出现,真的不重要。
平章:哦,那如果父王再给你寻一门亲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平旌:我还能有什么想法,一切都听父王和大哥的。
平章:那你对平湫,哦,不是,元湫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平旌:湫儿?湫儿是妹妹嘛。一直都会是妹妹啊。
路过的平湫听到这句话,或许真的该死心了吧,是啊,是妹妹嘛,就算没有那个婚约,自己还是没有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