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露了心声

他们这几天都住在临时招待所，杜若忙活了好几天都没有闭眼。

那晚他做了整晚噩梦，总觉得有人要害他，他疯狂地往前跑。醒来时虚汗浸湿后背，看着窗外那轮月，索性披了件大衣就往外走。

招待所是几栋简陋的建筑，有一个院子，他眯了眼睛往前看，发现那个堆满积血的小喷泉池子旁站了个人。

“苏琪，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保养好身子吗？”天冷，他哈出的气都成白雾随风去了，头有点涨，只觉得今晚的夜不是很冷，“那个孩子掉了就掉了吧，我会对你负责的，只不过我最近很忙，没有办法照顾你…”

说到后面，杜若的脑袋乱成一团麻，好像什么话都没有逻辑，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的脸颊微烫，只觉得步伐很沉重。

良久才迈开步子上前两步，那人似乎受了什么惊吓，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知道是他，她才又凑了过来，疑惑：“杜若，你没事吧？你在说什么？”

杜若低声呵呵一笑，眼神迷离，他纤细的食指指着她，喃喃：“苏琪，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你的把戏，我只是不说，并不代表我傻…”

“苏琪？”程瑜瑜站在原地，扶着昏昏欲坠的杜若，他的精神面貌不太好，不知道为何他眼里藏着泪光，她拍拍他的脸，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她怀了你的孩子？还掉了？”

原来这些年只有自己在傻乎乎的等，等他回来看看他。

殊不知他已经按照自己的人生轨迹走了那么久…

“不是…”

杜若没继续说，直接上前抱住抚摸到的这丝温暖。

他像被人抛弃的孩子，没有人懂他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就连他唯一的亲人也要陷害他，他的人生被杜胜辉拿来堵得一塌糊涂。

如果可以，他愿意死在雪中。

程瑜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她这娇小的身躯明显顶不住，她却是脚下一滑，二人接连跌入后边的积雪中。

先不说杜若有没有压在自己身上，她现在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亦或者是说，她被刚才所听到的事情，深深的震撼住了。

杜若刚才眼神迷离的模样像是生了病，都说医者仁心，但程瑜瑜却不怎么想理他！

躺在积雪之中，部分薄雪化为了水。她仰头看着那一轮月，吐露心声：“杜若哥哥，那时候我把日记本放桌上了，你真的没有看过一个字？虽然我嘴上嫌弃你那会开了辆超级豪华超级夸张的车送我去学校，但我心里其实很开始，也觉得很有面子。”

“我一直以为你给我的关心和爱护是建立在尚且对我还有点意思之上，没想到是我想错了，你对我没有半点意思。”

“郁禾过后，我也谈了几次恋爱，他们都是只喜欢我的脸，最后也都离开了我，因为我没有依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瑜瑜长叹一口气，这些话她既想让杜若知道，又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