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杜若

天上挂了一轮皎洁的月，太阳逐渐落下，大学城外的商业街正是挂起照明灯摆摊吆喝的时候，今天周五，大大小小的烧烤摊坐满了学生，发誓今夜不醉不归。

当然这些热闹的商业街对面，也有着安静舒适的咖啡厅，星巴克二楼，鹿臻言站在吸烟区，指尖夹着细长的绅士烟，往嘴里送了一口，眸子中还露出一丝不羁。

“这烟味淡，”身旁的女生穿搭随意，头上还戴了顶鸭舌帽，一根烟递在了他面前，“抽这个。”

她的眼神还和以前的一样，坚定且明亮，可鹿臻言依旧觉得她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不用，她不喜欢。”他说。

程瑜瑜哦了声，把烟叼在自己嘴巴里。

想来今年好像是他和娣姐交往的第五年，他能处处替她着想已经不觉得奇怪了。程瑜瑜好久没见过张招娣，二人的交流都是在手机上，发信息、视频电话，有时她还会给自己转点生活费。

张招娣不是不想来看她，而是每次此想法一出都被程瑜瑜拒绝了。

她和森永市的来往已经断得很干净，也不曾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一人。

深深吸了一口烟，过到她的肺里，有技巧地从鼻腔喷出，女生的五官长得更开了些，高挺的鼻梁，在灯光的照射下出现一片阴影。二人没什么话可说，或者说想对彼此说的话都藏在了心里，看到对方过得好，心里也自是明白对方的近况。

才抽到一半，程瑜瑜就觉得有些腻了，她干脆掐了烟，转头就听见鹿臻言道：“你们，还在交往么？”

“什么？谁？”

“你和郁禾。”

“没有，早就分手了。”

程瑜瑜耸耸肩，想起大一时候放的某个三天假期，郁禾来找她。分离时，她亲眼看他上了车，才给她发一大段早已码好的小作文，大概是说现阶段不想谈恋爱之类的话，随后就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给删了、拉黑了。

还是那句话，她从来不会顾及谁的感受，他喜欢她，她没逼他，是他自愿的。

那他也要做好她随时不爱他的准备，即便她从没一刻喜欢过他。

从那以后，宿舍里会经常多几个快递和外卖，不用猜都知道是郁禾买给程瑜瑜的，他很无辜，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她和他分手。

郁禾甚至写过很多很多封信给她，都是方姿帮忙拿上来的，还调侃：这年头写信的男生肯定很浪漫吧。

程瑜瑜全当没听见，该丢的丢。

方姿和张招娣说她狠心，可只有她知道，自己是良心发现了不想让郁禾一直吊死在她这一棵树上，毕竟她的生活无聊又没有色彩，还不如让她一个人独自堕落。

眼看鹿臻言也没有半点诧异的意思，显然早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程瑜瑜和他面对面坐在桌子旁，桌上的冰咖啡回暖，滴下了许多水。

“那你没再谈？”程瑜瑜发现鹿臻言真的很八卦，一个劲地在问她问题。

她有些不耐烦，沉默良久才开口：“臻言哥，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久还不谈恋爱吗？因为我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上了杜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