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什么时候两个人连见一面都是一件困难的事了？

杜若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就没有打算离去，他第一次觉得想念一个人是那样的痛苦。一个个孤独的夜和酒后的心碎，如果他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尖泛白而不自知。杜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乔暮然了，最后一次还是在上大三前的那个暑假。那时放假，他们都回了榕城，他对她告白，但被拒绝了。

他不记得乔暮然拒绝了他多少次，以至于她回避到现在。

他只知道她大学学了艺术设计，还不知道她还来这里当了老师。

“杜若，我好像不喜欢你。”她说。

杜若笑笑：“那你喜欢谁？那个瘾君子的儿子？”

他第一次对她说难听的话。

他和她的父母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但不在一起读书。在高中的时候，乔家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买了浅夏镇的一处房子居住，乔暮然也因此转学，而杜若继续在榕城读书。

在此期间，他一直和她保持联系，只是他进入不了她的心。

杜若闭目，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这时车窗被人“咚咚咚”的敲了几下，他睁眼，转头就看到程瑜瑜趴在玻璃上示意：“杜若哥哥，开一下门。”

他这才开了锁，等她上来，杜若帮她系好安全带：“想吃什么？”

“牛排。”程瑜瑜一把将书包丢回后座。

杜若点头。

车子缓缓发动，在车子经过路边还和几个学生聊得正欢的乔暮然时，程瑜瑜忽然拉下车窗，朝乔老师挥挥手：“老师明天见。”

杜若也没想到程瑜瑜会有这一举动，他下意识的朝窗外看了一眼，恰巧发现乔暮然也在看他，他俩的眼神仓促的触碰，又飞速的弹开。

打完招呼，程瑜瑜才关上车窗，她不断埋怨杜若哥哥的车子开得飘，速度太快了，要不是她相信他的三年驾龄，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她转头看了眼杜若，笑嘻嘻道：“怎么样？是不是看傻眼了？我们乔老师是不是很漂亮？”

天知道杜若的心已经乱成一团麻，手心也渗满他的汗，额前的汗珠已经把内层头发浸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少自乱阵脚。

车子平稳行驶，杜若控制住情绪，轻描淡写一句：“我认识她，是叫乔暮然。”

程瑜瑜原本还在刷手机，恰巧看到好笑的视频，前一秒还哈哈大笑准备将它分享给陆之余和郁禾，下一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其实，她当听见乔老师的名字时她就应该提起警觉，认为世界上绝对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心怀侥幸，她怎么可能和杜若哥哥口中叫的人的名字重名。就在刚才，她看到了杜若的车子，刚好乔老师也在，就特地那样做了，还试探性的问了他自己班新来的老师怎么样。

没想到结局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程瑜瑜也没心情了，她的胸口很闷，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她问：“你认识乔老师？”

“她是我以前喜欢的人。”

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