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审问

阴暗潮湿的审问室里排列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大多都是沾着鲜血还未来得及擦拭，折射出的冷光让人心生畏惧。

三名杀手被绑在木桩上，身上已经被鞭打的浑身鲜血，一些伤口已经是深可见骨了。

尽管如此，这三名杀手仍是嘴硬的很，被严刑拷打后竟是没有吐出半个字来。

“吱呀--”

一名黑色劲装的女子推门而入，室内的两名狱官想要朝女子行礼，女子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让他们出去了。

林睆拆下护腕放在一旁，双手环胸看着三人。就这么站了一会她才开口，“不说吗？”林睆露出一抹微笑，虽是笑着，但那笑容却给人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三人看着林睆缓步走至一旁摆着各种小型刑具的桌子旁，随手拿起了一把小刀。林睆用小刀在木桌上轻轻一划，满意的看着木桌上留下的一道缝隙。

还可以，挺锋利的。

她站在了一个人面前笑着道：“我之前呢刚跟一位西洋那边过来的疱人学了一个手艺，就是把鱼肉一片一片的削下来削成晶莹剔透的薄片，虽然这个制成的食物我不喜欢，但它的过程我很喜欢。”说着，她弹了一下小刀的刀身，接着道：“不知道这个法子用在活人身上是怎么样的。”

她抬起头看着那人惶恐的脸，笑了笑。

“哦，对了，这种法子用在活人身上是叫做凌迟吧？但这好像要比凌迟更残忍一点。”

听着林睆描述的话那三人很有代入感，早就吓得不得了了，感觉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之前还没有那种感觉，但现在听了林睆的话这种念头立马冒了出来，并且不断的放大。

这林睆给他们带来了压迫感实在太大。

“我再问最后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林睆后退一步看着那三人。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伙人并不是专业的杀手，也不是死士，瞧他们这胆量、这能力，顶多是只是他们的人手下的一批稍微厉害点的侍卫罢了。

在这场没有利诱的威逼下，那三人终于是吓破了胆，一个个的都说了出来。那嘴皮子动的，一边的狱官抄写的速度压根赶不上他们的嘴速。

不过，这结果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指使他们的人果真是慷国的皇后，是在没有经过慷国君主的同意下秘密出来的。

不过有一个人说，本来那皇后没有这心思的，自从有个荆国使者秘密见了皇后之后，皇后就派他们来了。

至于是否属实还得去查。

但如果是真的话，那这慷国皇后准是被人当剑使了。

“那个，林丞相，你是怎么让那三个贼子说实话的？”一旁的狱官小心翼翼的问道，林睆将手中的小刀扔在木桌上，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吓了吓。”

吓吓就能说出来?

那狱官还想要接着问，林睆却甩来个眼神，“怎么？你想知道？”这吓得那狱官连忙摆手，话都说不利索了，“不不不不。”

林睆收回了眼神，吩咐狱官记录完后把供书和人送到她的府上，并留下那名说了慷国皇后和荆国的事的那人的性命后，见没什么事也就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皓月当空，群星闪耀。

林睆也不提灯，借着月光一步一步的出了皇宫。小时候母亲还在时总是带着她来到皇宫，当时先皇跟林家关系很好，母亲也总是受到皇后的邀请来到皇宫，而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带着他们兄妹二人来皇宫玩。时间久了，林睆也把这里的环境摸得七七八八了。

有时无聊，林睆就会独自跑到皇宫里玩，除了父母会说几句，倒也没有别人去说了。

回到林府的书房后，林睆一眼就看见了放在书桌上让暗夜去查的信息，可能是还没有查完，那些薄薄的纸张用砚台压着，并没有粘在一起。

其实她让暗夜去查了，再去审问那三人是没有必要的，但因想要让那三人更听话一些，以便后面的调查，她还是去了。

林睆走至书桌前抽了一张阅着，看完了就换下一张。

那三人说的和上面写的大致相同，没有虚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漏说，暗夜去查的明显是要比那三人说的要多很多。

看完后林睆又将纸张重新压回了砚台下，随后离开了书房。

她需要让那留下性命的杀手回到慷国，向慷国皇后报出“顾静渺已死”的假消息。

不过，为了防止那杀手临时变卦，还需要派人监视。

暗夜的速度一向很快，午时还不到她便将完整的搜集来的信息呈了上来。

林睆粗略的翻阅了一下，又翻了翻天牢里狱官呈上来的，心中有了个大概的想法。

她进宫把想法告诉了李天泽和林斯彦，又说出了她要去慷国对峙的想法。

说是对峙，其实也是讨个说法，人证都挺全的，先下就需找个物证。说实话，就算没有人证物证，只要这慷国君主想要维持两国间的友好相处，那慷国皇后也不会好过。

只不过相对于这个，林睆他们还是更喜欢拿出证据来说话，不喜欢随便给人扣帽子，或者拿出别的东西来压迫别人。

拾掇完毕后林睆就准备前往慷国。她把暗夜留在了这里，只带了暗一和其他的一些侍卫。

当温恬得知林睆去慷国的消息时，可谓是喜笑颜开，就差燃个鞭炮庆祝了。把自己的伤口和之前发生的事全抛脑后去了。

大古板走了，暗影这小古板还能拿她怎么样？无所畏惧！

“早就听说媚春坊了，能不去看一看？”

温恬当机立断，决定拉个人一起去媚春坊！

可是......叫谁呢？

李承宇和顾静渺都是皇室子女，身份特殊且性命贵重，万一发生了什么自己又无能为力；张情薇倒是不错的人选，但当张情薇听说是去媚春坊时竟是一口回绝了，倒不是因为那里是青楼，而是因为媚春坊很危险，还奉劝温恬也不要去。

为什么危险呢？

因为那是仅次于冷烨阁的势力？还是因为那是打探消息、买卖军火、勾结势力的好地方？

不好意思，她就是看上了这点才去的。当然，看美人喝花酒也是原因之一，毕竟对于青楼这一地方，自己只是听说过没去过。

不过，她的身份还是太过显眼了些。媚春坊好歹也是京城第一青楼，去里面的人非富即贵，保不定就有朝廷上的人，他们准是认识自己这张脸的，万一有个坏心眼的，自己身上可就又要多个伤口。

暗夜本想阻止的，可奈何说不过温恬，只能放她去了，将消息上报后自己就跟着保护其安全。

温恬用现有的材料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换了一身她平常不会穿的衣服，对着比较模糊的铜镜瞧了瞧，和她原本的模样相差挺大的，这下她揣着攒下来的钱满意的去了媚春坊。

到了地方，温恬又紧了紧脸上的面纱，向后瞥了眼跟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的暗夜，想要寻个法子把她暂时拖离自己，这样才方便她打探消息。

大厅里的人还是挺多的，温恬猫着腰穿过正在看舞女跳舞的人群，利用人群暂时把自己和暗夜隔绝开来。她去到柜台那里，对着那个正在算账的掌管问道：“打扰，你们这里应该不单单只是个妓院吧。”闻言，掌管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拢起袖子微笑看着温恬，“只要客官钱给的足够，我们什么都可以做，保您满意。”

“那好，这是二十两银子，你找个人把那个人暂时拖住，再给我找个消息灵通的，价钱另付。”

掌管拿起二十两银票，顺着温恬所指的方向看去，笑眯眯的应下了。

“去把柳蔓叫来，让她拖住暗影。”

他叫来一位侍女，悄声吩咐，一向耳力极佳的温恬不小心听到了他们间的对话，心下一惊，没想到这媚春坊还真是有些本事，竟认识暗夜，现在已经低调打扮过得的暗夜站在人群中并不突兀，自己也要看一会才能认出来，没想到这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摸上了脸上蒙着的面纱，也不知这掌管是否把她也给认出来了？

应该不会，毕竟自己都没怎么露过面，她的消息也是被暂时封锁，并没有流出去。

此时的暗夜已经发现了她，正要穿过人群找过来，但楼上走下来的一女子却将她给缠住了。

温恬定睛瞧去，之间那是一身素白、略施粉黛的“仙子”，一颦一笑间勾人魂魄。

好一个美人！

那美人附在暗夜耳边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暗夜满面通红，趁她还未反应过来，美人就挽住了暗夜的胳膊半拽半拖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