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民国（老九门）75 收工回家

莫名其妙促成的一场比赛，到最后也没分出个胜负。

倒不是技不如人，主体结构被破坏的大楼里存放着的化学试剂被引燃，随着剧烈的爆炸和坍塌，整个现场成为一片废墟，爆燃的火焰直冲云霄，烧红了半边天。

在场的人紧急避险之余、也将最后的余孽剿杀殆尽，结局有些匆忙，不过结果是满意的。一个活口都没留。

搞了破坏，自然不需要收拾战场。可带去的人有死伤不能不管。

伤的不重能自理的人跟车回去，至于死了的亲兵，那就不能丢在这里留下话柄。

亲兵们将自己的战友尸骸一个个收拢整齐，将他们的名字记下之后，按照佛爷的吩咐，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看着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被大火吞噬，他们的心里必然不会好受。

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不是无谓的牺牲。

张海琪、张海盐在一旁看着，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张家的风格相比，这种场面早已习惯。反倒是花了大力气玩了这么大一出，更想快些回去补觉。

张海琪打着哈欠耐着性子等完事。好大儿这会贼兮兮的凑到耳边，将看见悠悠和陈皮从后门偷偷溜走的小道消息汇报了一下。

扫尾工作留给别人吧。这会收工不走是傻子。

悠悠跟陈皮先撤，想着那摩托还藏在一公里外的草林子里、就很想骂娘。这傻子为啥要把车停在那么远的林子里，这后门的林子停了罚款啊？

抡了一晚上九爪钩外加铁蛋子的陈皮，这会说不累是假的。杀飞起来的肾上腺素、再静下来的这一刻就有些萎靡。毕竟人家头几天可没吃没喝跪在祠堂，这会还能撑着不倒已经是“铁人”了。

陈皮闷头走路，气压还是很低，一身的血气冲死人。

在陈皮看来，杀掉这些虾兵蟹将并不算为师娘报仇，真正幕后主使的核心人物还没抓到。杀的痛快却并没有多开心。

比起陈皮的一身血色，悠悠也没好到哪去。唯一比陈皮好的，就是这身体不知道累也不知道痛，即使难免有些伤也没有常人的反应，就是整体造型看上去有些瘆人。

远离了火海，这会才看出天色微明。

算上路程，等到他们俩小轮子滚回城里，天色就亮了。为了避开早起做工的百姓，悠悠让陈皮把车停在城外的僻静处、一把火也给它烧了。俩人趁着清晨街上人烟稀少，先不回红府，溜回悠悠在城中的宅子里，先换洗下衣服收拾收拾再说。

陈皮还是第一次来到悠悠的宅子。这处普通的民居，自然比不他抢来的堂口，就更别说红府了。

住着这么一个破宅子，怪不得要赖在红府不走！

悠悠撇见陈皮眼中的鄙色，嫌弃的将早已准备好的男装丢过去：

“这世道，有这么一处宅子安身就不错了。你那眼神收一收，把衣服换了！”

“要不是我早有准备，你就这么一身血的在大街上晃荡，到时候东窗事发、第一个就抓你。”

陈皮：“往哪儿扔呢！”

将头上的衣服扯下，陈皮也不客气，刚想解开衣扣，就停了下来。大概是嫌弃自己要换衣服，悠悠一个女子也不避嫌：

“你这是要和老子一起换衣服啊！”

悠悠正拿出自己的干净衣服，听见陈皮这话，气笑了，转头刻意上下打量了一番，也还他一个白眼：

“就你这一身排骨，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我的房间，麻烦你出去，把门带上，谢谢！”

陈皮一听、还真是，没话说，黑着脸就走了出去、反手关的差点没把门震下来，算是最后的倔强吧。

各自换完衣服，悠悠又烧了些热水，俩人简单擦洗了一番，一身的血气总算淡了许多。

这折腾了一夜，陈皮就算嘴硬，悠悠也能从他脸色上看出来这家伙快撑不住了。

灶膛里有火，这会出去时间又不合适，想了想，悠悠都差点被自己的善心感动。

“喂，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

陈皮：“！”

“你…说什么？”

陈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要…煮面给我吃？

是啊，我也不相信啊，我是抽什么风，来这么一句。不过看在丫头的份儿上，这句话不收回来了。

悠悠：“我说，我煮面，你吃不吃？”

陈皮这会听清楚了，脸上明显有些愣神。这句话，从前丫头也说过，那时候，自己经常被师傅罚跪饿肚子，师娘见了总是会偷偷问这么一句。

如今师娘不在了，普通的一句话再次听见，却百般滋味的难受。

陈皮：“你？做面？切……”

虽然嘴硬，可这句话已经明显没了之前的锋利，反而有些淡淡的忧伤。

悠悠听出来了，叹了口气：

“住在红府的时候，丫头教过我。”

陈皮一听这话就抬了头看向悠悠，眼中依然有了些水气。不过怼她的话倒是没了。

悠悠见他不说话了，明白了。转身就进了厨房。不屑一刻，还真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