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坐在缘灭的怀里,两手勾住其脖子,媚态天成,贴在缘灭耳边含怒说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肯跟我入赘点苍?我爹可是说了,只要你入赘,整个点苍派就是我们两人的,你想回龙虎山祭祖啥的也无所谓,只要长留就可。”
只见缘灭夹了筷菜,端起碗来,将脸半埋进碗里,吃了起来,若无此人。
墨锦一把抓过缘灭手里的碗,猛地摔了出去,落得满地碎屑。
“不是不愿,但师命在身,此行生死难卜,怕误了姑娘。”
“床上笙歌,床下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
“昨夜未与姑娘敦伦,亦是不敢逾界。”
“你...”
墨锦被气得脸色娇红,送上门的佼人都不要,真是个榆木脑袋!
一手按在缘灭肩头,站了起来,拾起榻上的衣物,匆匆穿上去,一把拉开房门,回头瞥了一眼。
“你可别后悔!”
只听木门被重重带上,吱呀不断—
...
王轲在楼下看见刚刚在小天师房中的女子满脸怒色,愤愤下楼,跺得楼阶噔噔作响。
不觉间,墨锦也注意到了王轲,一对视,王轲忙扭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看着小师妹还在兴致勃勃地观望着栈外的角斗,才似心安般松了一口气。
竟有些窃喜,小天师果然也是凡人啊,难断情事。
...
俄而,一个白衣束带、左佩古剑、发短斑白的老妪缓步走入客栈里,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相似的少女,栈中明眼人先是一惊,细想,才觉怪也不怪。
竟是峨眉念慈师太,今年是她带着年轻弟子来历练吗?真是少见啊。
“哇,竟然是峨嵋派,师哥,果然江湖途说也不是那么不可信,这剑会真是卧虎藏龙啊。”
“你说那个老婆婆会不会就是念慈师太啊,看着挺像啊,我最崇拜的就是她啦,听说她当年华山论剑,年少的怀之师伯可是三剑都撑不过,就败下阵来,你说现在她还能赢吗?喂,师哥,你说话...”
王轲紧握住了周芷的手,手中冷汗直冒,不知错觉与否,但王轲总能从那老妪和蔼的脸庞中感受到不可名状的杀气。
只见老妪跟身后为首弟子说了几句,便孤身上楼,步到二楼便停了下来,径直走向了缘灭所在的房间。
至此,王轲自知事坏,示意周芷切莫轻举妄动,一人一跃上楼,紧随老妪后。
念慈师太至门前,无风而门自破,唯见缘灭悠哉倚在窗边,吹笛赏街景。
“你就是李安?”声音沙哑,却余音绕梁,久久不已。
“正是在下。”
“不知阿婆找我何事?”
念慈师太进门,门随之而合,王轲被闭之门外,尽全力而不得开,只得趴门窃听。
“老乞儿跟你说过什么?”
“就是请在下喝了杯茶而已。”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
“喝的什么茶?”
“听说是峨眉白茶。”
“什么!那他之后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
“快说!别逼我对一个后生动手!”念慈师太手按古剑,若有鹰嘶。
“不敢相瞒,李安确实不知。”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古剑出鞘,剑气仅盈寸,却似可斩万物。
门外,王轲焦头烂额之际,手浮丹剑欲破门而入。
一黑袍男子凭空现,单手拉开了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