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

松林雪未消。

来人是一壮年僧人，仅持一串佛珠，盘坐在李宇的去路上。

“你是...慧净方丈？”

“正是老衲。”

李宇暗叹，原来那变数是慧净，也难怪。

“慧净方丈这是禅心修成了？竟然能逆生长了，李某人在此道贺了。”

“不过回光返照罢了，施主是要去京都吧，老衲刚从京都出，特于此等李天师，只为求天师一事。”

“何事？”

“老衲求天师无论朝代更迭与否，始终立于华夏一侧。”

“我天师府历来如此。”

“那便好，天师请回吧，天师所为之事与老衲将为之事相同，不必劳烦天师白跑一趟了。”

还在李宇不解之际，慧净已不见身影，慧净都已如此说，李宇便向龙虎山返程。

突然，李宇瞬间领悟，疾步向玉门关奔去...

......

日近黄昏

坐在无名崖边，李凡对着缘灭讲着当年他们师兄弟八人的故事，也不知为何，大师伯临行前告诫缘灭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李奕还活着的消息。

“缘灭啊，之前跟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去完京都无事，去那玉门关拜访顾中正将军，西出玉门使北燕，五师伯说的蛊术就在那里。”

“行，记住了就好，此次下山虽险，但回龙虎之路更险，师伯们教你的本领够你保命是够了，但人心难测，江湖纷乱不堪，还是小心为妙。”

“知道了，师伯，你怎么和大师伯一样唠叨那么多。”

李凡原想敲缘灭的手又放了下去。

又嘱咐道：“罢了，没了师伯们的照顾，之后只能靠自己了，你五师伯教的医术也能算是一种糊命手段，感觉坚持不下去了，就回来，伯伯会一直在山脚等你。”

“唉，师伯，没了我的端茶捶背你们怎么颐养天年啊，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别在那偷听了，再不说两句可能就真没机会了，老大的人了，还跟个姑娘一样扭捏，是不是啊，师伯们。”

一棵老松后面冒出了三个人影，李罡一个箭步便箍住了缘灭，差点连同缘灭带下悬崖，李罡如一个小孩子般痛哭流涕，还不忘在缘灭身上擤了把鼻子。

李药山亦早就哭成了泪人儿，“缘灭啊，要是真危险啊，这西域咱就不去了，管他什么蛊术，人没了学再多又有何用，等你回来，师伯好好给你补补。”

一听到这，缘灭胃里不禁一阵恶寒。

“好男儿志在四方，咱缘灭定是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四伯信你，放手去闯吧，世代必进，后胜于今。”

“知道啦师伯。”

...

已至人定

李药山还在往李宇的包裹里塞着一大堆瓶瓶罐罐，仿佛要把整个药堂搬进去般。

“不用那么麻烦啦。”

说罢，缘灭拿起一瓶益气丸，抓了几锭银子，便朝山下走去。

“这没良心的小子，连声再见也不说。”

悟字辈的老头子们望着摸黑下山的后生，不禁眼中蒙雾。

缘灭一直向山下走着，直到感觉师伯们看不见了，才开始哭，哭得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