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我自知（二十三）

蓝启仁黑着脸打断蓝忘机和魏无羡：“咳咳！魏无羡你的意思是，你来听学的时候也是这样晚归，而且带了不是糕点，而是酒？”

魏无羡这才发现得意忘形了，连忙坐直，正正脸色，讨好道：“都这么久了，蓝先生勿怪，勿怪哈。”

蓝启仁生着闷气瞪了魏无羡一眼，然后再次狠狠的瞪了蓝忘机一眼，闭目不搭理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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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蓝湛早早就起来了，想了想梳洗过后还是去客室找了魏婴，本来想昨日把他惹生气了只偷偷跟随，果不其然，却看见这个迷糊的小吃货又迷了路，抿了抿唇还是假装偶遇的走了过去

魏婴看见他有些开心，但又想起昨晚的事，就不想搭理他，可又想自己快要迟到了，便叫住了他:“蓝二公子，我迷路了，能带我去兰室嘛？”语气中带就能感觉到气还没完全消。

蓝湛也是十分无奈，毕竟昨夜自己把他惹生气了，只好应了他，还在心中暗自决定还是每天来接一接他吧，不然恐怕他每日迟到，要被叔父罚了

课堂上很是安静，但是架不住各家子弟都对不时偷偷的看魏婴，而魏婴却毫无知觉，乖乖的坐在蓝忘机身边听课，眼中时而露出惊讶，又时而露出不解，时而凝眉，时而微笑，蓝忘机身上散发着冷气，隐晦的暗暗瞪了窥视的人一眼，侧了侧身子微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蓝启仁有些头痛，看魏婴听得如此认真也是很高兴的，但是他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其他学子都无法集中精神听课了。

蓝启仁道:“无忧。”

魏婴起身：“先生”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婴慢慢的巡视了一眼，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导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不知。”

蓝启仁似乎想了到什么继续问道：“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蓝忘机紧张的手紧了紧，生怕魏婴答又不出来，魏婴想了想微微一笑：“度化往生”

蓝启仁刚想皱眉道“若是无论何种办法都度化不了呢？”

“那便灭绝”。

蓝启仁惊讶“为何是灭绝？而不镇压？”魏婴眨了眨眼睛不解问道：“为何要镇压呢？已经失去往生的灵，强留世间也是一种悲苦，他们早已没有意识，灭绝于天地，也是一种解脱，我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那样的灵，我也是愿意消散于天地间获得自由的，镇压虽说是一种善念，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蓝启仁心下大震，蓝湛也是低头沉思，他们从未想过镇压原来对于度化不了的灵来说是一种束缚，蓝启仁微微闭眼，是他目光短浅了，蓝家以佛道入世，却还没有眼前的少年悲悯。

然后 蓝启仁便对蓝湛说“忘机，下课你带他去雅室。”

“是。”

下课之后，下课之后聂怀桑等人本想围上去与魏婴结交结交，纷纷被蓝忘机周围的冷气下退，而魏婴直接被蓝忘机带到雅室。

雅室里，蓝启仁正在品着茶，见蓝湛带着魏婴来了，看了一眼魏婴，便直言道“你是偷偷入世了吧，而且无忧也不是你的真名。”

蓝湛震惊地看向身旁的魏婴。

魏婴没注意到，却十分吃惊地在侧着脑袋看着蓝启仁，“你怎么知道的？”

蓝启仁淡淡地说道“刚才在堂上我问的，只要不是关于世家问题，你都能回答出来，我就猜出来。”

“先生说了一点都没错，我是偷偷被阿姐她们入世了，的确无忧不是我本名，我真名叫魏婴字无羡。”恭敬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