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生活的心酸

当樊二虎开车送程潇二人到了程风珠的单身宿舍之时，天色已晚，二人还在呼呼大睡。

好嘛一路之上樊二虎也是哈欠连天，程风珠早已经从樊二虎的电话里知道女儿和侄子程潇到来，便早早的把饭菜准备妥当。

“二虎，一块吃点陪着她兄妹二人。”

“姑姑，八爷和师傅让我马上过去，等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好吧，路上慢一点。”

“放心吧姑姑。”

迷迷瞪瞪的程潇和小青二人，这才知道已经到了地方。

“你们两个快去洗洗，吃饭活动活动筋骨，累了吧这一路。”

“姑姑，一路上光睡觉，临来之前和二虎吃饱喝足便在车上睡着了，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

“妈，您也不回家，我可想你了。”

“青儿，我想你啊，我工作在这里，总不能来回折腾啊，现在好了你们俩个等明天我请假带你们玩一天。”

“真是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和妈妈一起逛街了。”

程风珠不到四十岁，保养的很好，如果不知道年龄的人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三十多呢？而且人如其名，长相漂亮不说，身材高挑，举止端庄优雅大方。

程风珠所在的工厂在海市特别出名，光是职工宿舍就不下三十多栋楼房每一栋楼房就是六层。

而程风珠在这厂子里还是不小的干部，一些内部调配工作基本上是属于她在管理，至于说是请假也是给女儿以及侄子的一个说辞而已。

丰盛的晚餐让程潇和小青二人大吃一顿之后，各自洗漱一番，程风珠便领着二人到夜市游玩。

九七年的海市虽然不如现在繁华，但本地的特色小吃或者是各种小商品也是琳琅满目，人头涌动的狭窄街道，以及两边搭建的各种不一的小吃摊，让这个地方显得热闹异常，穿过去这条街就是五花八门的服装。

在经过小吃摊的时候，程潇停下脚步看着一个老太太的摊位发呆。“程潇，你怎么不走了？”

小青回头发现程潇已经离她娘俩四五米远了。

程风珠也是跟随着女儿的目光看着程潇远离她俩，看到程潇一脸呆滞的样子，有些奇怪的便转身向程潇的方向走来，一看原来如此。

在混沌摊位那里的老太太，年龄差不多七十多，身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麻溜的包着混沌，两个蜂窝煤炉子上面的圆铁皮桶里面，水已经滚开，老太太的手正在哆嗦着给小桌子上的两位客人下着混沌。

而在小女孩包混沌的小桌子旁边，摆放着小葱花之类的佐料。五六岁的小女孩头也不抬，动作快速，左手捏着面皮，右手用筷子向面皮上面馅子一抹，两只小手接着就是一兜，伸手摆放在一个篦子上面，一分钟前后的时间，篦子上面的混沌已经摆满。

程潇呆呆的看着小女孩如此麻溜的动作而震惊住了，这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如此熟练的像是在玩似的。

“是不是看着可怜？”

“姑姑，您看那个小女孩才多大啊，就我看了这会的功夫，两个篦子的混沌已经摆满，这，这需要多长时间能够练成这样的速度？”

“程潇，熟能生巧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姑姑，您看这个小女孩才多大啊？纵然从懂事开始学，也不会有如此快的速度吧？”

小青也被小女孩包混沌的样子吸引住了，对于两个人的交流也不插话，两只漂亮的大眼睛惊奇的看着小女孩的小手犹如跳舞似的，又好看，也让人赏心悦目。

“妈，要不咱们在吃点混沌吧？”

“好”

三人随便就坐在小桌子边，等着老太太下混沌。而程潇直接拿着马扎，坐在小女孩包混沌的地方，小女孩也不抬头，还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小妹妹，你几岁了？”程潇好奇的向小女孩打着招呼。

小女孩抬头看了程潇一眼：“大哥哥，我今年五岁半了。”

“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包混沌的手停顿了一下，在继续包着混沌：“都死了。”

五岁半的小女孩说话的语气，另程潇感觉不带一点感情似的，心里更加想了解一下这个小女孩的身世。

这边程潇和小女孩聊着，那边程风珠和小青在和老太太聊着。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程潇。”

“张雅”

“你名字真好听，也和你人一样可爱。”

程潇感觉这个小女孩太不愿意说话，很想知道原因，在看到小女孩手里不停的动着，心情低迷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想生出要帮助她的冲动。

“张雅，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张雅留着娃娃头，小脸上没有五六岁孩子的稚嫩水灵，有的只是干涩黑瘦，只有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显得灵动些。

“我怕把你沾上邪气。”

听到这句话的程潇心内大惊失色，这是五岁半的孩子说的话吗？这个张雅经历过什么事情？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为了弄清楚心里的疑问，程潇便小声说道：“张雅，我都拿你当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做朋友呢？”

张雅停下手里的动作，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出疑问的神情：“大哥哥，我身上真的有邪气，算卦的说是我把我爸妈，我哥哥姐姐们克死的。”

程潇听了张雅的这些话，心里想到这个张雅的家里一定发生了大事情，如若不然也不会让张雅说出这样的话？

“张雅，你老家是那里的？你知道吗？”

“知道，苏北益州北关三街十八号就是我家，现在已经被我大伯住进去了。”

程潇对于张雅的记性，感到这个小丫头不简单，而又从张雅这熟练的包混沌手法上面，可以让程潇清晰的明白，这个张雅应该经历过非人的家庭变故，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说出她自己身上有邪气的这个说法？

就在程潇想要继续和张雅攀谈之时，三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出现在混沌摊。

“老太太，今天生意不错吗，该交保护费了吧，今天我们可是第二次过来了，如若在交不上，就不要在这里占据地方了，该上哪上哪。”

程潇心里生出厌恶，十分不爽这些人的出现，把自己的疑问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