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阿弥陀佛！心诚则灵，施主拿着这木牌在心中默念所求所想，再把木牌挂上树即可。”

“合着怎么着都得把木牌挂上去是吧？”魏婴拿着木牌绕着菩提树走了一圈，对蓝湛摇摇头，又对小沙弥说：“我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今日就算了吧。”说完他就把木牌递还给对方。

小沙弥伸手接过，似是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说：“无妨，施主何时想好，何时再来。”说完又向他们行了一礼，竟是要撇下他们走了。

“唉，你等等！”魏婴叫住他，说：“我没有愿望可许，你怎么不问问我身边这位有没有愿望要许啊？”

小沙弥抬眼看了一下含光君，眼神马上躲开，说：“这位施主福泽深厚，想来是不需要许什么愿的。”

他不敢看蓝湛，蓝湛却忽然盯着他不放，目光如有实质，似乎要看穿他僧袍之下的真面目。

“凡人许愿，一定要用木牌，再挂上这棵菩提树？”

“是的。”小沙弥连连点头，“这菩提树已有三百年历史，有了灵性，木牌挂在它身上，愿力加倍，许愿的人才能得偿所愿。”

“如何还愿？”

“……取，取许愿人的三根头发，上香时一并在佛前烧了。”

“就这么简单？”魏婴问道：“为什么非要三根头发？”

蓝湛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还愿方式。”

“这个……我也不知。这是寺里传下来的规矩，我也只是照做。”

蓝湛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沙弥招架不住，一直在冒汗。

“我看他什么也不知道，放过他吧。”魏婴走过来，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好。”

小沙弥擦着脑门的汗，走了。

“蓝湛，你这么直接，就不怕打草惊蛇？”

“他看起来像是普通人。”

“只是像而已，谁知道他是什么。”魏婴看了一眼热闹的人群，又看了一眼树上层层叠叠的木牌，说：“蓝湛，我想摘个木牌看看。”

“嗯。”

于是魏婴纵身跃起，随手摘了两个木牌下来。“愿我早日觅得如意郎君——阿瑶。”魏婴一字一句把木牌上的字念出来，“愿我和阿泽白头偕老——小白。”念完他又把木牌翻来覆去看了看，没发现奇怪的地方，“这就是普通的许愿木牌啊。”

“晚上再来看。”蓝湛沉思片刻，说道。

“好。”

魏婴再度纵身跃起，想要把木牌挂回原处，但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挂不回去了。

“怎么了？”

“蓝湛，这菩提树有古怪，木牌我挂不回去了。”

“我试试。”蓝湛伸手接过木牌，飞起来往树上挂，果然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让他无论如何都碰不到树枝。

“连你也不行，这树是成精了呀？”

“此处人多口杂，先回去，晚上再来一探究竟。”

“嗯。”

踏出寺庙前，魏婴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棵高大的菩提树顶上，坐着一个白发小孩。他立刻抓紧蓝湛的手，叫了一声：“蓝湛！”

“嗯？”蓝湛随他回头去看，什么也没看见。

“刚刚那里有一个白发的小孩子，他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