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以前的我,我可能会觉得事业很重要,但是现在我认为事业比不上你和孩子重要,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永远在一起,和和睦睦。”
宿眠似乎想起了什么,沉默片刻后,他又说道:“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正是我人生最低谷,我那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报仇,以及夺回家产,我内心充满了负面情绪,我很感激你的出现,也很庆幸,如果没有你,我不会那么快振作起来。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总是会想,你会不会已经忘了我,找了新的男朋友,会不会已经……跟他结婚。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生了乔乔,我对你的认知是错误的。”
看着乔乔满菜地掐豌豆尖儿的模样,宿眠心里酸胀得厉害。
有些情绪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的。
祁非没说话。
她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她听见宿眠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善良、柔弱、知性、优雅,但是,你似乎还有一些特性,比如说倔强、坚韧,这是你的优点,却也是我这个男朋友做得不好的体现。
我对你不够关心,不够……才让你在怀孕的情况下也不通知我,选择独自承受,我很抱歉,非非。”
他的愧疚,不用用心观察都能看得明白。
与此同时,祁非也很愧疚。
学长,真的是个非常有责任心也非常有道德的人。
他每自我剖析一次,祁非就愧疚多一分。
要怎么跟你说呢,学长,那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精美梦境。
祁非抬起头,一眼不眨地看着宿眠,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的模样,直到眼睛都酸了,才眨了眨眼。
“宿眠,学长,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再提,就要露馅儿了。
宿眠深深地看着她,随即笑了笑不再曾经的事情,而是问起她的童年。
“好,你在这里长到几岁?”
祁非整理了一下心情,弯下腰忙碌起来:“到八岁多,然后我妈他们就把我接去了。”
说到这些,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那之后我每年就过年过节回来了。”
听到这话,宿眠笑了笑:“那你干活儿挺利索的,”他将手里的菜放到塑料袋里,“我是自愧不如了。”
祁非正想说话,大腿上突然传来一阵被紧紧箍住的感觉,一低头,是乔乔。
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怎么了乔乔?”
乔乔小嘴一瘪:“痛痛~”
这娇娇模样好久没有出现,宿眠也没见过这阵仗,紧张地上前:“没事吧?”
菜地里能有什么大事,最严重也就是摔了一下,蹭破了点皮的程度,儿子眼泪汪汪的模样祁非还有些怀念,她把塑料袋递给宿眠,用干净的左手摸了摸孩子的头蹲下来:“怎么了?”
因为下蹲这个姿势,她后退了一步,话音刚落余光就看见了孩子沾着稀泥的膝盖。
“摔了嘛,不痛不痛,”她转头看了看宿眠,“有这些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摔这一跤恐怕衣服都湿了,回去给他换个衣服,免得感冒了。”
去年点点头:“你来提这个,把孩子给我。”
四岁的孩子,三十六斤的敦实身体,抱起来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