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姨啊,你们城里小伙儿闺女都这么俊嘛?”
一个中年妇女凑过来,十分感兴趣,她是祁非舅妈的妹妹,严格来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但大家都在一个村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这样热闹的日子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有个儿子,如今大学刚毕业,在家里准备考公。
父母都有那么点小意思,上学的时候不让搞对象怕耽误学业,毕业了吧又紧着催婚,似乎不马上结婚孩子就老了似的。
孩子在准备考公,家里就急了。
左右相看,却发现毕业早的姑娘还在本地的基本都结婚了,还没毕业的姑娘人家不让谈,刚毕业的姑娘人家瞧不上。
左右落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
兰洛两口子读书好,去了城里,又都是老师,那条件养出来的女儿水灵灵的,甭提多好看了。
往日里她带着一个孩子,又很少回来,乡里乡亲的要说有几个人见过,却也没有,只记得她小时候在村里那叫一个皮,假小子似的。
如今,大过年的,大家又聚在一起才发现这妮子长得是真好啊。
以前说村里的阿芳是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可如今看来阿芳也不过如此。
哪里比得上城里白生生、脆嫩嫩的祁非?
往日里听说她未婚却带着一个孩子,都有些嫌弃,却不曾想大过年的还带了个男人回来。
那通身气派,那举手投足的富贵模样,只怕是县长的儿子也比不上的。
这么一合计,大家也就心思活络起来。
谁家没有个一儿半女?
若是有个城里资源,也好过在地里刨食。
“春姐,都差不多。”
兰洛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被亲戚包围的恐惧。
“哎呀,你跟姐说实话,你家非非,彩礼多少啊?”
兰洛:?
这都哪跟哪儿啊?
“春姐,这都是孩子们的事,我问那些干什么,我管不着这个。”
听她这么说,‘春姐’似乎不高兴起来,一张脸板着:“他三姨,你说这话,那父子俩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就管不着了呢?”
“我可跟你说呀,这闺女嫁人可不能少了彩礼,否则,要被看轻的。”
这一通话下来,兰洛倒是想不通了。
“你家只有一个小子,你问这个干嘛?”
乡里乡亲的,再加上一年也就来这么一两回倒也不怕得罪人。
‘春姐’噎住,这时一众妇女都有些好奇了,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春姐’拍了拍大腿,“你看我家俊宏,这不大学毕业了嘛,我想着也该给他找个一门媳妇儿,你想想这孩子好歹大学毕业,我想给他找个条件好点的姑娘……”
听到这里,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婶子爽朗笑开:“哟,他春娘啊,不是我说这城里姑娘你伺候不来,人家一辈子就没有种过地哪里肯跟你儿子?”
“再说了,那城里人的臭毛病,你恐怕也接受不来,人家啥家庭,啥闺女?”
“是啊,要不还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不然以后容易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