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我的怨种崽子!”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儿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祁非不是没想过心平气和地教育小朋友,奈何这孩子的脑子属实不是地球人应该拥有的。
正常人根本无法接轨。
接过母亲的大旗之后,她很快败下阵来。
“啊呜呜…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祁非一转身趴在兰洛女士的肩头哭贼惨,后者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企图给她一点微薄的慰藉。
乔乔望着嗷嗷哭的妈妈一脸愧疚,豆豆蹲在椅子边上看热闹,时不时还要汪两声配合气氛。
场面极其混乱。
宿眠头疼得快炸了,但相对的,他还是比较能理解乔乔的小脑瓜都在想什么的。
毕竟,他小时候也跟乔乔一样,让人头疼,不过那时候更多头疼的是家教老师。
于是,教孩子这件事情理所当然又到了宿眠手里。
不过宿眠也因祸得福,每天都出去祁非的家里。
潜移默化的,祁非已经很少像之前那样排斥他。
这一点宿眠十分满意。
他再也没有提及关于复合的事情,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
某日,祁非在学校陪孩子,宿眠这边接到兰洛女士的电话,要求见一面。
自从乔乔开始上小学,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见面,不过这样私下里单独见面倒是头一次。
宿眠有些忐忑。
约在某公园,到地方后映入眼帘的是个山路路口,兰洛女士点点头走在最前面。
“宿眠啊,你来这里多久啦?”
宿眠赶紧跟上,他不清楚如今这一套是什么意思。
“阿姨,快半年了。”
深秋的风带着肃杀之气席卷而过,宿眠看着未来丈母娘的背影不断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但任凭他怎么回忆,都搞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说来好笑,在生意场上什么困难都经历过的宿眠可从来没有这样忐忑不安又期待万分的时刻。
兰洛女士边走边回忆:“我生祁非的时候才24岁,这孩子小时候是在老家长大的,什么上山抓鸟下河摸虾的事情都干过,那个调皮啊,我现在想想都想抽她两巴掌。”
说到这里,宿眠好像听到她在笑。
“你来这么久,你肯定有意无意听到我们说过很多她小时候的事情,调皮是真调皮,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了解她,你呢,来了这么久,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能看出点门道来。”
宿眠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不说话。
“我跟她爸年轻的时候,没有现在条件这么好,她看着张扬又自信,还有点不讲理,但其实,她内心里是有点自卑的,毕竟她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我们身边,她对家庭,有些不自信。”
兰洛说着转过头看着宿眠:“她在意你,也在意孩子,但她对家庭有些恐惧,说来也怪我们,那时候忙着工作,哪里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
宿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在兰洛的描述中,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祁非会这样。
在小祁非六岁的时候,她还住在乡下奶奶那里,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跟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瞎晃荡,然后某天他们一起玩捉迷藏的时候,她躲进了邻居家的柴房。
那一天,她亲眼目睹了邻居小夫妻从拌嘴到吵架到动手,再到……闹出人命。
一双瞪大的双眼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祁非,直到失去光彩,依旧对着她。
她吓得说不出话,也是在那之后,她才被父母接回城里一起生活。
那件事情给祁非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就算父母恩爱家庭和谐,她也无数次梦中惊醒。
太可怕了。
她不敢赌,更不敢去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