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战菲奥娜

“和恶魔相恋就被烧死？”但丁说，怪不得老爹单身了那么多年。

        “那个年代教廷的势力非常大，有异端言论者，被怀疑是女巫或是男巫的人，还有其他和恶魔，吸血鬼等有来往的人，统统会被烧死。这在当时已经是非常严重的罪名了。”凯瑟琳说。

         “那个凤凰的徽章，为什么会出现在恶魔手里？”但丁问。

         “我也不知道。”凯瑟琳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过这个火凤凰，是四大家族中的威尔维多的家徽，而你杀死的那个独眼恶魔库克罗普斯，是当年被威尔维多家族先祖打败后封印的。不知道它为什么能突破封印重新出现在威尔维多的旧宅上。”

         维吉尔仍仔细阅读这份资料，凯瑟琳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还是有一丝失望，她比较过，挂坠盒，戒指上面共同拥有的“M”型标记，并没有在这几本书籍上找到。自己的家族之谜，还是无法解开。

       “这个时间封印，现在在哪里？”维吉尔问。

        凯瑟琳摇摇头：“没有记录，这是卢加诺城最大的机密。海姆达尔为了守护封印，才修建了这个城市，这些资料都没有封印的记录。”

        但丁看了看维吉尔，没有说话，但眼神透出了一丝警惕。

        苏达尔修道院图书馆二楼，院长的办公室里，院长助手迪尔德丽（Deirdre）在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后，恭敬地走了进来，把一份完整的报告放在了菲奥娜的办公桌上：“院长，您需要的资料，我全部调查整理好了。”迪尔德丽是个非常能干的助手，短短两天时间，她就从教廷城市户口档案、商户注册档案等浩瀚如大海般的档案山中，把菲奥娜要求的资料整理出来，和其他一些重要的情报写成了汇总。

         菲奥娜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迪尔德丽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菲奥娜才开始阅读这份报告，她越是阅读，越是震惊，两条端正的修长眉毛皱成了一团：“他们竟然是斯巴达之子？”

        她又拿起另一份关于那个年轻女孩的资料，却非常简单，只有寥寥几句，大概叙述她一年多前才到达卢加诺城，一直在潘恩银店当一个普通的学徒工。这个普通的女孩为什么会和两个斯巴达之子在一起？她看了看凯瑟琳这个名字，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个银发青年身上，对她的面容只是匆匆一瞥。

        菲奥娜站在窗前反复回忆这女孩的面容，终于，遥远的记忆和这个名字重合了起来：“凯瑟琳，原来是你啊。”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座房子住起来确实非常乏味，维吉尔和凯瑟琳可以整天都阅读各种各样的书籍。但丁就感到非常难熬了，除了睡觉，他觉得每一秒钟的时间都那么漫长。有时他盯着窗外的小路，巴不得菲奥娜带人找上门来，跟她痛快打一架都会更有趣些。

       他终于忍不住背上了长剑，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凯瑟琳在他身后担心地问。

         “我们不能在这屋子里呆一辈子。”但丁轻松地说，“我去城里逛一圈，看看我们这次究竟惹了多大的事，教廷的大人们有没有大张旗鼓地搜查我们。”

        “别担心，我不会主动找他们麻烦的。”但丁看了一眼维吉尔，后者的视线一直在手中的《海姆达尔回忆录》上，对但丁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但丁转头愉快地走出了门。

         他先去了城市的第四层，整个居民区和街道和平时一样的平静，教廷治安团并没有增加巡逻人手，路上也没有张贴戒严的告示。“看来我真是太神经过敏了。”但丁自言自语说道，他决定去阿托斯的酒吧去看看，如果教廷在找他和维吉尔，阿托斯那里多少会有一些消息。他也并不担心遇到教廷的人，如果遇到了，他按了按腰间的黑檀木和白象牙，正好活动一下已经有点僵的筋骨。            

        当他走进了阿托斯的酒吧，阿托斯肥胖的脸上满是惊喜和不满的表情：“你这几天跑到哪里鬼混去了？连个影子都不见。”

        但丁笑着没有说话，走到地窖最靠里，他的老位子坐下来。要了一份草莓圣代，阿托斯很快给他送来了后，坐到了他的对面：“我手里还有几个委托得交给你来做。”

        但丁向后靠在椅子上：“抱歉，阿托斯，最近这段时间我有点私事要做，没有空接你的委托。”他无视阿托斯不满的表情，“最近给你委托的教廷大人们都还好吧，作为我到此地后的衣食父母，我一直对他们都亏欠了一份问候。”“他们可比你我的日子好过多了！”

        阿托斯说道，“你要是接下这几个委托，我向你保证，有没有你的问候，他们都会更愉快。”但丁瞥了一眼阿托斯放在他面前的委托字条，都是一些猎杀城外低等恶魔的任务，摇摇头，说道：“就这些低等家伙，酒吧里有的是好汉能把他们收拾了。”如果平时，他会毫不犹豫接下来，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托斯无奈地收起了字条：“好吧，我想你应该喜欢这些委托，虽然酬金没有上次那单高。”为了安抚阿托斯的情绪，但丁买了一杯昂贵的白兰地，价格让他在结账的时候肉痛了半天。

          走出阿托斯的酒吧，外面的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到城市第二层逛了一圈，也和平时没有两样。他远远地看了看潘恩银店，生意照样兴隆，失踪了一个不足挂齿的学徒，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影响。  

          “看来那位可敬的姐妹真的已经宽恕了我们。”他自言自语说，或许，为了脸面，她不愿意张扬自己的败绩，所以不再追查此事？   

       维吉尔读完了从苏达尔修道院拿回的所有书籍，凯瑟琳的摘要非常细致完整，已经把所有有价值的内容全部归纳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满足，他还需要找到父亲和海姆达尔的时间封印的线索，找到拥有父亲强大力量的宝剑。力量，才是他的目的，他一直追求的目标。

        他终于把视线从书籍中移开，刚好看见了屋里忙碌的凯瑟琳，她刚打扫了屋里卫生，正把他俩的脏衣服拿去清洗。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眼神中带了一丝罕见的温情。

        最后但丁决定再去威尔维多的废宅再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冲破封印的恶魔的线索，这一直是最让他不安的事情。

         到了威尔维多废宅，一切都和上次离开的时候没有两样，仍然在破败中能看到昔日四大家族的辉煌，这个家族为什么所有成员一起死亡？恶魔又为什么会突破古老的封印？

        他在废宅的门楣，书房数处都找到了那个凤凰的徽记，除此别无发现。看来今天没有更多的收获了。他想，那么先回伊格街去吧。于是他转身准备往回走。

        刚走了两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斯巴达之子，你是否对你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居然敢还留在卢加诺城！”菲奥娜长剑正指着他的脸。

         “姐妹，看来你对你自己也很有自信啊，”但丁举起了叛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菲奥娜，看她还没打算完结这件事，而且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过，像你这样的美貌女士，有自信也是理所应当的。”

          “今天你再油嘴滑舌也救不了你的性命了！”菲奥娜对他的挑衅熟视无睹，冷笑着举剑斩来。

        长剑和大剑频繁地撞击，很快菲奥娜就落到了下风，被但丁迅疾的攻势压制住。

        菲奥娜一边格挡，一边口中低声吟唱，片刻之后，长剑顶端的蓝色宝石突然光芒大盛，强烈的光芒让但丁一下眯起了眼睛。但下一刻，他就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

        圣光灼伤了他的面颊和手背上的皮肤，皮肤和肌肉中的小血管纷纷破裂，细密的血流从面颊和手臂上流下来，强光也让他目不视物，他动作稍稍停顿的一瞬间，菲奥娜的长剑已经从他的胸膛贯穿而过。

        “就算你是斯巴达之子，恶魔就是恶魔！你也无法抵挡圣光和圣水的威力！”菲奥娜用力抽回长剑，但丁的胸口喷涌出一股鲜红的血液。

        突然间，菲奥娜眼前一阵强烈的红色光芒闪过，伴随着强劲的疾风，让她禁不住退了一步。

          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人形恶魔，犀利的眼神，手脚上的利爪，莫名给她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恶魔举起大剑，以极快的速度向她攻击。菲奥娜发现，但丁魔化后，速度和力量都有了明显的提升，她并没有惊慌，而是重新发动了圣光攻击，但是圣光只能稍微阻挡他的攻势，厚厚的鳞片阻挡了大部分圣光的威力，而恶魔强大的自愈力将剩余圣光造成的伤口瞬间修复。

         很快，菲奥娜连人带着长剑被但丁击飞，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她嘴角迸出一缕鲜血。斯巴达之子竟然如此强大！看来自己是轻敌了。

        但丁恢复成了人形，面上和手上的伤口都不深，已经完全愈合了，他将大剑抵在了菲奥娜的咽喉上：“姐妹！我的忍耐是有限的，我老哥虽然拿了你修道院几本破书，但是你如果再对我们纠缠不休，我下次说不定会不小心把你的漂亮脸蛋划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