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楼

闻此，女侠才露出了请罚时该有的紧张，说：“墨染此生誓为主上效劳，绝不事二主。”

“听好他的吩咐便是对我的效劳！”钟玉渌沉下脸说，整个暗楼都是为苏怀清建的，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墨染的头埋得更低了，显然还是不愿接受。在钟玉渌动气前，苏怀清出声说：“我不要于我不信不忠之人。”

钟玉渌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染，转头的对苏怀清说：“行吧，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挑更好的”

“用不着”苏怀清淡淡的回绝。

他本就不配让暗楼的人为他效劳，墨染心想，但听到他如此果断的拒绝，墨染心里又不大不舒服。

钟玉渌似是对此早有预料，一点停顿都没有的接道：“再说吧，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随后又变回一张冷脸对跪在地上的墨染说：“此番便不做处罚，若有下回，你就可以回暗楼领罚了”

“是”

“退下”

如同来一般无迹，墨染片刻便离开房间，消失得无声无息。

人一走，钟玉渌便立即翻身上榻，苏怀清没再让他抱着，还让他有点小失落。

突然觉得，自己得把事情交代清楚。不过有点没有底气呵，“怀清啊……”

“说”

“刚才说那个什么暗阁……”

“你不必同我交代”苏怀清直白的打断了他的话“更不必在你的下属面前给我里威信”

把他当小白脸的人多了，若是对谁都要施威施压，那他也用不着做其他的事了。

更何况那本就是钟玉渌的手下，他是没与人计较，但钟玉渌这么一搅合，倒有点像是在拉仇恨了。

原本还没准备好说辞的钟玉渌突然遭到“冷待”，立即想好了一套长篇大论。

“可是我想给你交代，你就听着哈。首先，暗阁，你应该听过吧，嗯？”钟玉渌用手肘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苏怀清的手臂。

……你就听着。“嗯，三年来最大的情报收集组织，以高价售出情报成名”

钟玉渌又蹭到苏怀清旁边，仗着自己比他高上一寸的优势，一只脚横过苏怀清的小腿，把脚背垫在苏怀清的脚心，另一只脚不停的擦着他的脚背。

脚本来就是个敏感的部位，更别说突然一个热球蹭了上来，这时汤婆子已经冷了，苏怀清的脚也没了温度，突然被这么一蹭，下意识的想要挪开。

钟玉渌早有准备，把他的脚压老实了，起初的不适过去，苏怀清也被蹭得舒服，就不反抗了。

“没错，不过暗楼做的事可不只收情报卖消息”钟玉渌慢条斯理的说。

“杀人，越货，暗刺，暗楼都做虽然不能指那杀那，但给别人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你给羲和王子找了什么麻烦？”苏怀清疑惑地问到，这人看了纸条后，眉眼间就写满了得意。

果然，钟玉渌兴奋的说：“这个吗？我又不是什么好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最基本的吧”

苏怀清眉尖微蹙，钟玉渌立即解释说：“我可没让他祸害别人，我叫江景枫配药的时候就算好了，他的药发作更快，发作起来更“痛快”，但药效只有四个时辰”

“我本是叫人把他绑在床上，再每隔一段时间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让他不至于晕过去，可以慢慢体味药力”

“谁知道凌慕寒十分贴心的给他找了两个地痞流氓伺候着。估计明天离京时是见不到他了”

听到这，苏怀清把蹙起的眉头放下，隐约还带了点笑意，似奸似魅，好不诱人。

看得钟玉渌邪火顿生，侧过头吧唧在他脸上。但他觉得还不够，没成想苏怀清早有预料的提手一挡，钟玉渌顾及着他手上的伤，自然不会乱动，只得满脸幽怨的坐回原地，却瞥见他手心的纱布沾满了鲜红的血。

“你这是做什么？！”钟玉渌抓住他的手，焦躁的说，又把他另一只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果然也是一片血红。

苏怀清此时两只手都掌心向上摊开放在面前，颇像做错了事等夫子处罚的小孩子。见钟玉渌面色不豫，果断选择转移话题，拉开仇恨。

“羲和使臣明日就走？他们来楚国究竟所为何事？”

不过钟玉渌没有接过话茬，带着怨念找来了伤药，替苏怀清换了纱布。

见他不作答，苏怀清也不出声，老老实实任他摆布。还是钟玉渌先没忍住，磨牙说：“你就是专门来磨我的。”关键是自个儿还被磨得心甘情愿，没救了。

苏怀清浅浅的泯唇，看着倒像是他受了委屈。结果又被敲了脑袋？

钟玉渌顾自收好东西，平淡的说：“想打开羲和与大楚的商路，楚皇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