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告白（1）

皓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行事，他自诩不是糊涂之人，但在李乐嫣身上却尽显愚笨，他不懂这些是为什么。

这样的若即若离，患得患失让他心中郁闷、难受、不甘，却又总是控制不住的往自己臆想的方面想。

确实是他，太自私了。

他闭着眼睛不动作，只听她又说：“我们是夫妻，你帮我揉揉脚也不行吗？皓都？”

“属下与公主虽是成婚一载，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逾越之举，公主若想离开，皓都会如实向圣上禀明。”

他快速接了这么一句，但她想听的不是这句，而且他说自己想要离开，她何时这么说过？

“你不是说……”不是说你喜欢我，不是说你心中贪恋、爱慕、心悦之人从来都是我吗？

后面的这些乐嫣没说出来，反而是就着他的话问他：“那要是阿耶问你缘由怎么办？”

“只要公主想，缘由有千万种；既然都在说我们没有子嗣，就以这个说。”

“传入天下人耳中，岂不是更要传你龙阳之好？”

“属下之事无需公主挂心，公主若是以后有了心悦之人，亦可和离，你我之间既无肌肤之亲，公主必定是不会被人瞧不起去。若是有人乱嚼舌根，属下定……”

“无肌肤之亲吗？”她打断了他的话，犹豫一会儿，又开口说：“那你亲我的事要怎么算？”

皓都整个人愣住，刚才的那种剑拔弩张也被打压下，现在全然是公主占了上风。见他不语，乐嫣就又继续。

“我偷盗鱼符的第二日，你无端亲吻于我，后来我又主动亲了你；还有马厩失火那日，你趁我睡梦之中在我唇间流连许久。

不知这三次肌肤之亲皓郎君打算如何算？”

皓都一阵惊悸，完全丧失了辩驳的能力，木头一般怵在那一动不动，蹙眉瞠目，整个人半痴半傻状态。

她是如何知道的？她知道那晚他亲了她……李乐嫣根本没睡着对吗？那她为何不动为何不做反应，为何让他铸下欺辱她的过错。

她问得话他答不上来，皓都其实不想，但经历种种，方知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无论多努力去触碰、多努力的去挽留，都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既是如此，何不及时回头，放她离开。

他无言，乐嫣便自己接了自己的话。

“这些都属肌肤之亲，我既已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又怎么，再下嫁他人？”

“我。。。”他怔住，脸色灰白，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乐嫣此时又站起身来，刚刚的脚伤多数是装的，现在能站起来。

她去拉皓都的手，又服软：“我没想过和离，更没想过走，皓都，我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的，我知道我的反应有些慢了，但你等等我好嘛，别赶我走。”

皓都眼底全是难以置信，她非但没有怪罪自己的失礼，反而还说没想过要走？

他并没有赶她，他怎么会赶她走？他恨不得，让她日日都在身侧，时时刻刻都在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