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与魔王》99

最终落地，那地道也算不上深，不过三四米左右，除了最开始狭窄无比的道口，再往下便豁然开朗顿时宽敞了起来。

地底下有些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腐臭的味道，感觉哪里都是湿答答粘腻的触感，让人觉得不悦。

lili操纵着那星星点点，为几人照亮。

可见这地道之下墙壁上都是这样奇怪的被抓出来的痕迹，一路往前延伸。而再往前是一片黑暗，根本无法照亮。

“这到底是什么。”程序终于忍不住问出，“像是被什么东西刮出来的。”

老王不过随意扫了一眼，十分笃定给出答案。

“这是人鱼指甲刮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的?”

“形状呀，跟人鱼指甲的形状刚好吻合。哦，可能你没注意到，人鱼的指甲跟他们的鱼尾有些类似，这才能抠出这样一道一道的小痕迹。”

程序努力回忆，然而确实没有想起来关注过人鱼的手，更不用说手上的指甲。

只是依稀记得他们的手像是蹼状，指间都有一层薄薄的膜，大概是为了方便游水。

暂且，认可史上飞的话，由此也更加验证他的猜想。

那些上了岸的人鱼，曾经来过这里。

而且最是让人奇怪的是……这土壤的痕迹格外的清晰，看起来就像是近期才发生的事一样。这说明，近期，还有人鱼曾经来过此处?

正是此时，走在最前面的T的声音传来。

“看这里。”

地道有些空洞，从前往后传的声音有些虚晃飘渺。几人赶紧往前走去，想要知道T到底看到了什么。然而程序感觉自己不过是刚走了两步，突然手臂被什么东西拉住，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被拖进了黑暗之中。

而更可怕的是，原本在他的位置，立刻出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就好像这发生的不过是他的幻想。

什么东西，混入了他们中间。

程序刚想开口。

身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嘘……”

是T的声音。

是T把他拉了过来?T不是喊他们快些过去看看么，现在为什么拉着他。

与此同时，仍旧在前方的位置。

“看这里。”T的声音再度响起。

等等……两个T?程序瞪大眼睛，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不过只要稍稍想一下自己刚生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被“人”替代了的场景，大概也就猜出来现在身边的 才是真正的T。于是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理解T的行为，嘴上捂着的手才缓缓放松。

怎么回事?

程序不方便说话，只能悄悄在T的手心里写下。

“人鱼。”T言简意赅。

一路走的人，完全没有发现途中的队友已经被更换。

两人也赶忙再度跟上，跟在队伍的最后，终于走到前头，程序顿时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豁然开朗的宫殿一般的地洞，就像是两座土地凭空从中裂开，如同悬崖，这可是地底下的悬崖，而顺着那“悬崖”往下看。

只看到白花花尸骸遍野。

程序能听到，歌声是从尸骸底下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