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与魔王》96

勇士之剑握在手心，程序毫不犹豫手指在那锋利的刀刃上划过，很快，一道血色弥漫开来，顺着剑身滑落滴在凹槽之中。

果然，如同在水中绽放的花瓣一般，那血色滴落后瞬间扩散，原本被吸收的海水也翻涌着咕噜咕噜往上冒出来，就好似有一道无形的力在牵引着它们一般，迅速朝外蔓延去。

那些凹槽里面的小倒刺成功成为了液体流动的阻碍。

如此一来，有些条形图案没有被海水弥漫，有些则被勾勒，从而出现全新的图案。

几人立刻凑过来看。

这像是一种叙事型的图案，越发符合程序的猜测——如同图腾一般，雕刻下了众人的信仰或者是过往的传说。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本以为这应该是落鱼镇用于描述自己的过去从而勾画，但是从这上面的图案看来……

人身上，拖着巨大的长长的尾巴。

似乎……是人鱼?

从码头往岸上的地面走，看着那图案演绎，似乎是……人鱼诞生于海洋之中，是海洋最是疼爱的子女，可是人鱼向往岸上的美妙，渴望一双人腿。于是，第一只人鱼跳上了岸，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鱼爬上了岸。

他们只能靠双臂的力量狰狞着往前爬，那样多的人鱼，出现在沙滩上，不断的往前攀爬着，像是某种恶心的虫类生物。

原来，人鱼也是可以上岸的么。

程序边看边思索着。

既然如此，海妖为什么不靠近人类区域些呢，这样也可以更加方便的捕食人类。

继续往下看去，凹槽里的水不断的冒出形成图案，从海边到岸边，像极了那些人鱼的发展史。

很显然，早期的人鱼并不适应离开海水的生活，没有了海水的润滑，皮肤干裂，鱼尾破碎，无法呼吸，无法活动，于是悲惨的死在了岸上，紧接着身后的人鱼匍匐向前，爬在了上一个已经死亡的人鱼的身上， 层层叠叠无数的骸骨。不过，再往上堆砌的人鱼骸骨，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

他们的皮肤更加坚韧，他们的鱼尾更加强壮，甚至从鱼尾的尖端影影约约开始向两侧分化。

似乎是，人腿的前身。

“这是人鱼的进化史么?”史上飞评价，“按照这个速度，不是很快就能上岸了么。如果人鱼上岸的话，跟人类有什么区别?海底那些海妖又是什么?”

再往下看去。

因为无数人鱼的死亡，让剩下的人鱼也对此产生了歧义，一部分认为坚持下去，他们能爬得更远，知道成为真正的人类。而另一部分则心生退意，认为需要再度回到大海之中，这才是海洋真正的孩子。

从此两派选择不同，分道扬镳。

一部分人鱼回到了海中，一部分人鱼走上了岸，直到第一只人鱼站了起来，接着无数的人鱼也站了起来，他们的模样，与人类似乎也毫无异样。

这本该是个励志的故事，但是看到现在的程序却总觉得有点……诡异。

人鱼，成为了人。

这样的故事，被书写在落鱼镇上。说明镇民对此了然。既然人鱼已经与人类无异，后来又去了哪里呢。那么，现在在落鱼镇的“人”，究竟是人，还是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