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楼掌祀

“小主，您可慢着些，雪天路滑。”荷澄与扶烟扶着我爬上这阶梯，回头便能瞧见每层楼梯上或深或浅的脚印。

“没事，这不马上就到了。”虽然我知道这已经快要到我身体的极限了。

“奉天楼掌祀匀褚，见过慧常在。”一个白色的人影落在不远处的一个阶梯上。

“你怎么知道？”

“恭候多时，自是知晓。”男子只是浅浅一笑，“来此处的人，无非是有求于神明，有求于上天罢了，而您除外。”

“掌祀大人这是何意。”

“奉天楼掌祀一职，乃是司皇家观星、祭祀之事，向皇上，太后传达上天之意，以确保顺应天意，国之昌盛。”男子顿了顿，看向我，“奉天楼传达的旨意那便是天意，亦如慧常在腹中胎儿。”

“掌祀大人有话直说便好，无须拐弯抹角。”我只感觉这人莫名的有些危险，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男子倒也不急，“慧常在腹中胎儿可谓是人中龙凤。”

“掌祀大人这话恐为之过早，我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常在，我只要我的孩儿健康平安即可。”我轻哼一声。

“慧常在说这话可还真是为时过早，不过慧常在若是想通了，来观仙台来寻在下便是。”

男子说完，只是一阵风起，男子便消失了，哪里还有男子的身影。

“小主，刚才掌祀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扶烟挠了挠头的看向我。

“你不用知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荷澄，奉天楼掌祀是什么时候回宫的？”

荷澄思虑了一会儿，“好像就是皇上离开清芷轩那会儿，皇上便直接去见了掌祀。”

“你说皇上那天直接去找了掌祀？”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忽而又勾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走吧，回去吧，既然已经见到人了，那就不必继续上去了。”

荷澄还想说什么，我直接阻止了她。

待我回到清芷轩的时候，却发现皇上正坐里屋看书，“皇上怎么来了？也不派人来通知一声。”

“去哪儿了？”

“听说腊月会祭祀大典，便去瞧了几眼。”我理了理衣裳，将身上掉落的雪给掸掉，这才坐到另一侧。

“晋你位份的圣旨一直没下，你怎么都不来问问。”皇上自顾自的说道，“前些日子朕出了你这儿，便遇上了掌祀，掌祀说你怀孕这事先隐瞒一阵子，所以朕便让知晓的人闭了嘴。”

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如今我这胎才刚一个多月，还未稳。若是让有心人知晓，确实会让人起一些心思。

“这几个月，朕会派人来清芷轩，你腹中的胎儿，对朕……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你明白吗？”

“妾身明白。”我抬起头看了皇上一眼，点了点头。

“倒是未曾想，你，唉……”皇上看向我，却不知该怎么开口，遂也不说了。

“你希望是皇子还是公主？”皇上不经意间的话把我问住了。

皇子还是公主？若是皇子，少不了皇位之争，若是公主，她的命运并不平凡。

“皇上希望是皇子还是公主？”我反问道。

“朕是在问你。”

“可是妾身也想知道皇上的意思。”

“后宫嫔妃无非是想要个皇子傍身，朕想你应该也不例外。”

“皇上又怎知妾身是否是这么想的？”我淡淡的开口，“妾身累了，皇上也请回吧。”

皇上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我是宫女出身，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比其他皇嗣少了外祖的势力，以前也不是没有宫女怀上皇嗣的，最后不过是生下来抱给别人养罢了。

可能我的运气比那些宫女运气好些，能封个位分，有的到最后都还不明不白的，连带着自己的孩子受苦受累，受尽他人的嘲讽挖苦。

“小主。”

“嗯？怎么了？”我回过神，看着荷澄。

“小主，天凉了，您还是多穿些。”

“无碍。”

伸手抚上小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