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前,白衣男子驻足于此,来回走了一圈后,看着昏睡中的苏玉盈,眼里倏然闪过藐视。
扇子轻抵着下巴,薄唇轻启,“习潼南,你找人的眼光还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垃圾。”
淡淡的微风拂过他的脸庞,身后渐渐地出现一个身影,面上那恐怖可憎的面具如流沙消散隐匿,双眸间露出淡淡的冷光,姿身闲雅,看向男子的目光倏然一变,多了些人间烟火气息。
习潼南白了对方一眼,怼了他一句,“乔髂,你以为你找人的眼光又好到哪里去?”竟然找了萧承耀,口味真的是差劲。
被叫作乔髂的男子,面上挂着冷笑,不屑地开口,“呵呵……说到底,你还不是求到我身上来了?啧啧,我说你啊,明明跟我是同族,却非要委曲求全的跑到对立的地府上做事,你能得到什么?反而处处受限,这也不能那也不能,我看你啊,这万年所食的食物不多吧。”
越说,他就越气,他搞不懂这个家伙究竟在图什么,真的当真可笑。
习潼南默然不应,转而问道,“我挺好奇的……你怎么做起了这个萧承耀的军师?”按惯例来说,乔髂可不会这么容忍自己的目标活这么久,不该早就第一时间吞掉了?
乔髂面上闪过一丝异样,瞪了对方一眼,“关你屁事。”
习潼南:“……”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暴躁,像是被戳中了痛楚一样在跳脚。
乔髂哼了哼几声,甩袖气鼓鼓地离去。
习潼南摇着的扇子顿了顿,转而看向躺在地上的苏玉盈,眸色渐深,抬手在空中转了转。
戏布置完了,就差主角了。
躺在地上的苏玉盈蓦然蹙眉,捏紧手指,寒冷贯进她的衣裳,略微一动,手臂上就传来阵阵刺痛,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被逼得不得不脱离如梦似幻的梦境,幽幽抬眼,恍惚间似看到一袭白衣闪过。
等她彻底清醒后,苏玉盈茫然地看着四周,试图起身,手臂上的疼痛让她顿在原地,她低垂着眼,看了看,双臂垂挂在地上,软软绵绵的,毫无反应。
大抵是折了。
一扯一拉,她咬唇摩擦着地面移到墙壁靠着,她不由得喘了好几口气。
这感觉,就像是她之前那治好的内伤再次被划开,二次伤痛极为窒息,过了许久,苏玉盈眨巴着眼睛,只觉得口齿干渴。
脚步声乍然响起,铁锈的大门被打开,一个陌生的男人端着饭菜放到她面前,放完就走了。
苏玉盈撇头,眼底浮起几抹思量,那人的腰牌和衣着……怎么像是神啸营里?
她是在神啸营里?不是被抓了?可为什么她现在是在牢里?
另一边,萧承煦躺在床上,过了好些天才悠悠醒来,几日未进食,加之身上又受了重伤,显得他整个人极其的虚弱和无力。
他支楞起身子,喝掉侍卫端来的药汤,身上的疼痛让他蹙眉又闭眼。
缓了好一会,他才悠悠睁眼,真奇怪……那日他凭着各种声音,以及地面触感来判断方向位置,可在半路时,他却突然隐约又看得见了,虽然是断断续续,但也足以能让他回来。
而现下他已看得清了。
只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瞎的时候在摸瞎找路,一路上却未听到有脚步声,在他隐约能看见时,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的截击。
毕竟他和习俞途中耽搁的时间不少,对方是专门冲他而来,怎么可能这么顺利逃脱?
况且那地方他又不是没来过,算下路程,那群人早该就到了。
萧承煦揉了揉额头,算了,这事还是交给三哥来看吧,这里面的水深到他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