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凌云挂高阳,干燥闷热的天气容易让人心生烦躁。
此刻,坐在会议厅里的众人神色凝重,或许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又或许是多日的平静搅得他们贪得安宁。
“咳咳,大家也都别闷着不说话了,都发表发表自己的意见。”戴檐尴尬地挠了挠头,打破了沉寂。
一桌子的人神色各异,实在是憋坏了这位可怜的警官。
“是他。”楚鹤唳双手抵在下颚,偏着头,看向中间那位。
“我也觉得。”
秦风声停下了翻页的动作,看着楚鹤唳说道。
“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戴檐疑惑地看着他俩。
“很简单,这次两名死者分别被截去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而且致命点都是心脏,这点和‘狂’的作案风格一样。”
“况且,上次**信已经把他们的关系供了出来,不排除他是来报复警方的。”
楚鹤唳懒散地坐在那里,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眸里的深色让人看不透,少年的坐姿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可偏偏坐在中间的那位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也有可能是别人假借他的作案手法,想以此混淆警方的视线。”
大概是夜里着了凉,他的声音有点哑,除了以往的冷淡外,似乎还夹带着一点别的什么。
“不管是哪种,我们都不能轻易放过任何可能。”
“上次我派人去查了二十三年前顾泽少的信息,但是那时公安内网远没有现在发达,只能查到他最后一次出国记录。”
“他极有可能出国后整容改名换身份继续潜伏在国内。”
秦风声说完,将目光落在了这张长桌的尽头,用余光偷偷地瞄了某人一眼。
“巧了,我也这么觉得。”
偏偏某人不自知,不合时宜地偏了头,恰好和某个冷面警官撞了次对视。
“咳…”
楚鹤唳有些尴尬,极快地转过头来,手指却落在鼻尖上摸了摸。
他偷瞄了其他人一眼,很好,没人发现。
随后他又回过神来,疑惑自己为什么要心虚。
这场会议很快就在众人的议论下结束了,等到其他人都出去的时候,楚鹤唳停在门前,身子斜倚在墙边,带着一股少年感的痞气。
秦风声有些意外,抬眼看他,一片眼睫毛落在他眼睑旁,倒是给他添上几分缱绻。
“怎么,有事?”
“嗯,有件事,恐怕要劳驾一下秦队了。”楚鹤唳撕开外包装,走过去,将一颗阿尔卑斯糖递给他。
“嗯?”
“明天下午我得请个假。”
“校方要考核,请不了。”
像是怕对方误会什么,楚鹤唳主动补了一句。
“好。”
秦风声难得没有犹豫,直接应下。
“那行,多谢了秦队。”
“先走了。”
少年转身就朝他洋洋洒洒地挥了个手,嘴里的糖还没吃完,大迈步地往前走了。
“嗯。”
秦风声起身看着窗外,天正好,人也正好。
他看了许久,才发觉脸上轻微地挂着一抹自己许久未发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