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语无伦次地辩解着什么,赫敏已经听乱了,她其实并不打算怪少年花出去了两英镑,但“金色的头发”让她失神。
赫敏抚摸花瓣手指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来艰难地笑着,“他,长什么样?”声调中不自然的颤抖让赫敏既期待又害怕。
德拉科曾让她被迫直面邓布利多的死亡,他说∶“格兰杰,生活不会送给任何人以礼物。”
我们不能奢望上天会垂怜任何人,它既不仁慈,也不恶毒,只是对我们这样的小东西漠不关心。可时至今日她仍旧愿意相信,她还能找回她的玫瑰。
少年愣了一下,女人握住他的手冰凉、颤抖。
“Very handsome and noble.”
“And he have grey eyes,right?”
少年点点头,赫敏收回手,轻叹一声,“你还要送信件吧?”
“不是,要送报纸。”
“那喝完就赶紧回去吧。”
少年闷着头一口气喝完了热麦酒,拿袖子匆忙擦了下嘴,低声说了句“谢谢”就往门外跑去。
——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外面响起少年急促的声音,他不住地说着“抱歉,先生”,随后响起的是她日思夜想的自以为已经在脑海中已经淡化的声音。
“小心点。”德拉科冷冷地说道。
这声音一如既往让她战栗,也从始至终让她迷失。
她猛得站起身来,把玫瑰藏在了身后。
德拉科走进了酒馆,铂金发色如初阳般耀眼。
吧台的男人问他要喝点什么,德拉科想了会儿,正欲开口却被打断了。
赫敏∶两杯热麦酒,还要一杯泡好的黄油茶,谢谢!
“你干什么?”
“请你喝一杯。马尔福先生不想理我,但我急着见你。”她柔软的身躯慢慢靠近他,吐气如兰。说在耳边的话仍旧让他心动。
她仍是少年心动……
德拉科说∶“请便。”
不知道这话怎么惹到了赫敏,她猛的把那束玫瑰摔在了德拉科面前,“你是除了‘请便’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德拉科,我一个人从格格斯特到这儿找你,你信里怎么回的?‘事务繁多,请便’?我离开伦敦已经五年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五了!”
言下之意是,也许你现在可以爱我了……
德拉科无动于衷,只是把那束玫瑰轻轻拢好,细致地抚摸花瓣上的纹路。
他真的很迷人,连花都失色。
“格兰杰,你还在想他吗?”
他指谁,赫敏当然知道。
她摇了摇头,眼里已蓄起了泪,莹润剔透——“没有……”
他曾用如阴云蔽日、天将坠雨般的灰眼睛让她背叛那段本就艰难的感情,让她无意于维持假象,让她深陷到只能逃离。
“那我如果告诉你是我杀了韦斯莱呢?”德拉科终于还是看向了赫敏,他纤长的手揉碎了盛开的玫瑰。
白与红苍促地撞上,像烈酒里摇散的月光,引入遐想。
“格兰杰,我不是什么好人。”玫瑰花脆弱的花瓣已然不堪入目,茎干上顽强的细刺破开男人掌心的肌肤。他从来无畏于身上的伤痛,可她还是会害怕的啊。
他松手,些微鲜血混合着花枝坠落,打在心间。
赫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有一万个设想∶罗恩为什么没有来,可她唯独没有怀疑过德拉科。她曾经还庆幸过韦斯莱的失约,给了她自由。
“你做的?”赫敏眼里的泪终于还是悄然落下,“我从来不信……真的,我不想知道你杀了多少人,你都杀了哪些人,我只想知道你怎么看我……”
德拉科慢慢抬手,指腹掠去她眼角泪珠。
答案,他们心知肚明。
“我知道,那个圣诞节是你偷了我的花……那你知道吗?即使你不这么做,我也会把花送给你。”赫敏接过酒保递过来热麦酒,一口气全灌了下去,“因为我觉得我喜欢你,仅此而已。还有,生日快乐……德拉科。”
这句话,我欠了你多久?从一开始我就想要祝福你……
你偷了我的玫瑰,可那本该就是属于你的。
不是我不爱你,只是年幼无知,我老是把目光落向了另一个人。
——走出酒馆,赫敏一个人蹲在路边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每一滴泪,都彻骨寒凉。她费尽千辛万苦来找他,而他只是还她一个真相。
“玫瑰是我偷的,你爱的人是我杀的。不爱你是假的,想忘了你是真的。”
他早就把心意揭露了,只是中间的过程太长,他们都忘了,心里还留有眷恋。
如果可以,你记得早点爱我。
灵感来自于香水[柏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