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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捕捉到极其轻微的“悉索”声,像是衣料摩擦,从斜前方的黑暗深处传来,距离无法判断.
那声音只一瞬,又消失了,快得像是错觉.
她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连呼吸都放得更轻,假装仍因虚弱而昏沉,侧耳倾听.
死寂重新笼罩,只有那不紧不慢的“滴答”水声.
【有人?】
她心跳如擂鼓.
【还是老鼠?这种地方有老鼠也不奇怪…等等,如果是人,为什么不出声?在观察我?】
未知的注视感,比明确的刀剑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维持着侧躺蜷缩的姿势,手指悄悄收拢,捏住身下粗麻布的一角.
布料劣质扎手,但聊胜于无,万一…万一需要勒点什么,或者塞住谁的嘴.
时间在黑暗和寂静中被拉得粘稠漫长.
每一秒都像在冰面上小心翼翼地挪步,不知道下一步会不会踩裂冰层,坠入深渊.
就在她怀疑那声响真是幻觉,精神稍稍松懈的刹那——
“吱呀.”
是门轴转动的声音,干涩,沉重,带着年久失修的滞感,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很轻,落地几乎无声,但步伐稳定,一步一步,不疾不徐,朝着她这个方向而来.
鞋底接触石地,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被放大.
许清宴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闭着眼,尽管本来就看不到,但她还是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全身僵硬,连睫毛都不敢颤动.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到了那逐渐靠近的脚步上,试图从中分辨出来者的意图.
脚步停在了石台边,离她很近.
她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审视的,冰冷的,没有温度.
【来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警报尖鸣.
苏昌河站在石台边,垂眼看着蜷缩在上面的女人.
很狼狈.
苍白的脸上沾着尘土和干涸的血迹,额角包扎的粗布下渗着暗红.
眼睛紧闭,睫毛不安地轻颤,即便在昏迷中,眉头也蹙着,写满了惊惶与不安.
她身上套着件不合体的粗布衣服,空荡荡的,更显得瘦弱.
弱小,脆弱,像一株随时会折断的娇花.
带她回来的人说她可能是误入的流民,受了伤,眼睛暂时失了明,无关紧要.
【怎么凉飕飕的...那个人走了没啊...】
苏昌河·"?"
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明明没有说话,那刚刚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苏昌河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石台上的女人依旧紧闭双眼,呼吸轻浅而紊乱,完全是一副昏迷中痛苦不安的模样.
可...
他俯身,靠近.
阴影笼罩下来,许清宴几乎能感觉到他衣料间隐约的寒意,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像是陈年的香料混着冬日枯叶.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拼命控制着每一寸肌肉,连指尖都不敢有丝毫移动.
【走开…快走开…别看了…】
苏昌河动作一顿.
这一次,他听得更真切.
他眯起眼,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刃,缓慢地刮过她苍白的脸、颤抖的睫毛、抿紧的诱人的红唇.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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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盐."老婆们喜欢这个我继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