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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精准地夹起藏于其中的一粒翠绿豌豆,置于掌心大小的骨碟之中.
·纪伯宰"便以此豆为题."
他指尖轻点那粒圆润豌豆,目光懒洋洋扫过在场几人,最后似有若无地落在许清宴清冷的侧脸上.
·纪伯宰"谁能说出此豆之名,道出其性,言明其归处,便可随我回去."
这算哪门子考题?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这等寻常之物,有何可论?
唯有含风君眼中掠过一丝了然,执杯不语.
明意着急,但又怕说错话,思考了一番后开口.
·明意"这不就是豌豆么!性平味甘,归...归脾胃经."
她自觉答得无误,略带希望地看向纪伯宰.
纪伯宰却只是轻笑摇头,未予评价,目光转向其他几人.
"无非是寻常豆子罢了..."
议论之声不绝如缕.
纪伯宰指尖漫不经心地点着那骨碟边缘,最后,他才看向一直沉默的许清宴,语调拖长,带着惯有的戏谑.
·纪伯宰"清宴姑娘,你以为呢?"
许清宴眼睫微抬,视线掠过那粒孤零零的翠色豆子,再看向纪伯宰那副等着看她如何应对的神情.
她红唇轻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许清宴"此豆,无名."
众人一怔.
·许清宴"既入仙君之眼,承仙君之问,便是‘纪豆’."
她语速平缓,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许清宴"其性么……自然随仙君之心,喜怒无常."
她稍作停顿,迎着纪伯宰骤然深邃的目光,一字一句.
纪伯宰挑眉,这是在变相说自己吗?
·许清宴"至于归处……"
她忽地弯唇一笑,美人一笑而过倾城.
·许清宴"仙君掌中之物,生死去留,难道不是全凭仙君一念?何必问我等."
话音落下,满场寂然.
纪伯宰定定地看着她,脸上那抹惯常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
他眸色沉静,深不见底,仿佛有漩涡在其中酝酿。周遭空气仿佛都因他骤变的气场而凝滞.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先是轻震胸腔,继而笑声渐大,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纪伯宰"好!"
·纪伯宰"好一个无名之豆,好一个全凭一念."
他抬手,指尖捏起那粒豌豆,置于眼前细细端详,仿佛在审视什么稀世珍宝.
·纪伯宰"许清宴……"
他念着她的名字,语调缓慢,带着一种危险的捕猎者看待猎物时的期待.
·纪伯宰"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他指间微动,那粒豆子瞬间化为齑粉,自他指尖簌簌落下.
·纪伯宰"既然归处由我定……"
他站起身,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目光如实质般笼罩住她.
·纪伯宰"那你,我便带走了."
她赌气一般内涵他的话,非但没能推开他,反而成了他顺势而上的借口.
许清宴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只能干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最后,看她气鼓鼓的模样,纪伯宰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缠绕在她耳际.
·纪伯宰"走吧,已故的师父教出来的小徒弟……让我看看,你还能带来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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