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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衣裙划开一道决绝的弧度.
背影挺直，如同风雪中孤傲的青竹，一步步离开这喧嚣浮华之地.
纪伯宰看着她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敲击着琉璃盏的指尖倏然停住.
眼底那层玩世不恭的薄冰之下，似有暗流悄然涌动.
旁边的仙子见他神色微凝，试探着又凑近些，柔声唤道.
"纪仙君..."
纪伯宰低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
他身形高大，一起身便带来无形的压迫感，周围嬉闹的仙子们不自觉安静了些许.
少女本就不如他走得快，三两步就被追上了.
他踱步到她面前，带着一身清冽酒气，微微俯身，距离近得能让她看清他长睫上跳跃的流光.
·纪伯宰"我认错人了？"
他声音压低，带着磁性的沙哑，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
·纪伯宰"司乐坊里偷懒耍滑，点心渣子沾了嘴角还不自知的，除了你，我还能认得谁？"
许清宴脸颊“轰”地一下烧起来，又羞又恼，抬眸瞪他，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
笑意深处，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
他直起身，环顾四周，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
·纪伯宰"都散了吧."
·纪伯宰"我同这位...故人，有话要说."
仙子们面面相觑，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违逆这位新晋魁首，只得悻悻然行礼退下.
顷刻间，热闹的厅堂便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窗外仍未停歇的、遥远的欢呼声.
纪伯宰抬手，指尖掠过她耳畔，将她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很轻，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纪伯宰"你...过得怎么样？"
·许清宴"托你的指导，我过得很好."
纪伯宰闻言，低笑一声，像是从胸腔里震出来的，带着几分酒意的慵懒，又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纪伯宰"过得很好？"
他重复着她的话，指尖从她发丝滑落，虚虚拂过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纪伯宰"看来我那点心是喂到你心里去了？"
许清宴侧身避开他过于亲昵的触碰，语气依旧清淡，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
·许清宴"纪仙君说笑了，司乐坊的教导，清宴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她刻意将教导二字咬得清晰，划清界限的意图明显.
纪伯宰像是没听出她的疏离，反而就着她避开的方向，慢悠悠地又靠近半步，垂眸看着她微颤的眼睫.
·纪伯宰"只是铭记教导？"
他语调拖长，带着点戏谑，勾人心魄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纪伯宰"那方才在楼上，看到我被莺莺燕燕围着，为何转身就走？"
·纪伯宰"难不成...是嫌我这里的点心，不及司乐坊的合口味？"
许清宴心头一跳，猛地抬眼看他，却见他眼底笑意氤氲，如同蒙着一层薄雾的深潭，让人看不真切.
她稳住心神，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许清宴"纪仙君赢了青云大会，春风得意，美人环绕，是理所应当的喜事."
·许清宴"我不过是怕打扰了公子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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