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凤岚与赵羽、丁五味三人躲在离县衙不远的隐蔽处,丁五味扇着他那羽扇,很是焦急地走来走去。
“五味哥哥!”沐凤岚没好气地叫住他,“你能不能别走了,看得我头晕。”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么,你们说老三会不会把事情给搞砸了,把咱们给害了。”丁五味很是担心地说道。
赵羽摇了摇头,虽然他也很担心,但是并不会明显地表现出来。
“他是想先取得胡县令等的实际罪证,然后再……”
赵羽话未说完,就被丁五味接了过去:“然后再大力地勒索,长期地勒索,是吧?”
看到丁五味一副财迷的样子,沐凤岚和赵羽不禁都无语地笑了一下,赵羽也不辩解,只是说了一声:“大概是吧。”
丁五味不禁喜上眉梢,洋洋得意:“真是太好了,这下连这个乌贼借条都免了!”
“侯爷!侯爷!”
丁五味正兀自高兴着,却听到不远处一个老迈的声音正喊着“侯爷”,闻声看过去,果然是李环那厮。
丁五味见到一路小跑而来的李环就犯怵,毕竟他们里面,只有李老的身份是真的。虽然昨夜楚天佑骗过了他,但难保赵羽和沈韵不会露馅。思及此,丁五味靠近赵羽和沐凤岚,小声提示他们:“赵羽,韵儿,我跟你们说,我们五个人当中,这老头是个真货,待会儿机灵点,说话别漏了馅儿啊。”
赵羽与沐凤岚对视一眼,一同李环走去。
“李老。”
“公子呢?”李环看着赵羽,气喘吁吁地问道。老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这一趟跑下来,还真是感觉这一把老骨头都该散架了。
“进县衙了。”赵羽回答,“嘱咐我们一会儿再进县衙找他。”
“哦。”李环点点头。
“对了,李老,白姑娘母亲之事办得如何了?”沐凤岚突然提到。
“老朽已托一门生妥善处理了,一切都会按照公子的意思办的。”
“那就好。”赵羽和沐凤岚满意地点点头。
李环看着县衙门口,有些担心地说道:“公子独进县衙,不会有什么闪失吧?”
“以公子之能,应不至于。”赵羽解释,让李环安心。
沐凤岚是见识过司马玉龙的武功的,但还是比较担心,毕竟胡县令他们人多势众。何况司马玉龙上午还中过软筋散,虽然已服了解药,还是会有些影响。
好不容易等到了时间,赵羽和沐凤岚一人持刀,一人持剑,气势汹汹地带着丁五味李环二人,进了县衙。
李环跟后面,高声说道:“侯爷驾临,还不跪迎!”
衙役们见状,立即跪下高呼:“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升堂鼓的鼓声响起,县衙中人分分跑了出来。
丁五味抱着赵羽的刀站在赵羽身旁,一脸傻笑。沐凤岚拿着剑,与李环站在赵羽的另一边。
“叩见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羽大手一挥,霸气说道:“都起来吧。”
“谢侯爷。”
沐凤岚看了看台下众人,为首之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赵羽面无表情地叫道:“胡县令。”
“卑职在。”被点到的胡县令急忙出列上前。
“今日可有什么大贵人莅临县衙?”
那胡县令不明所以,看了看赵羽,然后说到:“侯爷、李中丞、丁公公,还有,这位公子,”胡县令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锦衣华服的沐凤岚,
“都是大贵人。”
“草民一介布衣,不敢称为贵人。”沐凤岚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环看着那胡县令,也没好气地说道:“我乃在野闲人,也不是什么大贵人。”
“是啊,”丁五味也来插一嘴,“我也只是一个伺候人的,也不是什么大贵人。”
胡县令听闻此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这几位都不算大贵人,那这里那还有什么大贵人。
“我说的大贵人,是比本爵,还贵上许多的大贵人。”
胡县令不解地看向赵羽,心中突然有些不祥的预感:“侯爷的意思是——莫非是指国主?”
“然也。”
“可,可国主不曾到过本县衙呀。”
“不对呀。”沐凤岚挑眉看着他,“侯爷和我们可是亲眼看见国主进入县衙的。”
“是呀,我也看见了。”丁五味在一旁附和。
胡县令和那些下属皆是一头雾水。
“可卑职等确实未见国主亲临县衙呀。”
“或是你瞧见了国主,却不知其人是国主。”李环提示他。
“这……”听了李环的话,胡县令才说道:“今日除了那做五句包子的年轻人前来要赏银以外,别无他人呐。”
“那年轻人此刻在何处?”
“他,他污辱卑职,被,被我关起来了。”
“什么?他被你关起来了?”赵羽和沐凤岚皆是一副震惊的样子,不约而同地问他。
“该死,该死啊!”丁五味幸灾乐祸地看着那胡县令。“我看你这次得花尽银两,才能为自己买命了。”
胡县令闻言,终于明白为何有一种不祥之感,哭丧着脸看着丁五味:“公公的意思是?”
“嘿嘿嘿嘿,那个做五句包子的,就是国主哦。”
“啊?”丁五味的话把胡县令与师爷皆是吓得脸色苍白。
“不错,他就是国主。”李环的话更是犹如当头一棒,打在胡县令和师爷等人头上。
“你们竟敢将国主关起来!”赵羽怒拍惊堂木,“你们!”
听到赵羽的话,胡县令等人彻底被吓晕了。
沐凤岚与赵羽对视了一眼,吩咐李环他们把这几人弄醒,然后连忙去找牢房,把司马玉龙放出来。
沐凤岚围着司马玉龙仔细看了一圈,没挨打,没受刑,没事。
看着沐凤岚这般担心的模样,司马玉龙只觉一片暖心,可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先安慰她两句,示意她放心,然后一行人往大堂而去。
大堂之上,司马玉龙端坐于前,已经被弄醒的胡县令,以及师爷和捕头,颤颤巍巍地跪在堂前。
司马玉龙拍了一下惊堂木,随即愤恨说道:“你等妄拿平民,拷打栽赃,吓索事主!你等嘱贼扳诬,任意杀囚,枉法害民!你等,你等,你等之恶已是罄竹难书,罪不可恕,依律当斩!”
胡县令三人闻言,吓得连连求饶:“国主饶命!国主饶命!”
看着下面这几人,沐凤岚可以想象司马玉龙有多愤怒,就在方才回来路上司马玉龙讲他亲眼所见,这胡县令伙同师爷狱卒,随意杀害盗匪,污蔑勒索当地商户,竟让他们拿出一半家产来换取他们儿子的性命。难怪丁五味会说这刑房是最大的赚钱门道。如此这般逼迫勒索,草菅人命,任谁听了不会大怒!这几个人,百死而难辞其咎!
丁五味靠近司马玉龙耳旁,向他竖起大拇指:“老三,你这一手真漂亮啊。”
丁五味偷偷笑了一下,又说到:“一人收他们五万两,胡县令加倍。”
司马玉龙不明所以地看了丁五味一眼,丁五味见司马玉龙似有不解,只好向他解释:“皮师爷和捕头一人五万两,胡县令得另收他十万两。咱们赶紧拿了钱,走人,就这么办。”
听了丁五味的话,司马玉龙一下子就生不上来气了,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个丁五味啊,还真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钱串子。
司马玉龙看向胡县令等人,笑容顷刻消失。
“像你等如此贪虐之恶官吏,劣蠹役,在世间上多留一日,则民多受一日之残,国多受一日之害!你等一日不斩,则贪酷一日不止,国法一日不彰!”
司马玉龙抽出刑签,扔下堂去,并大呼一声:“斩!”
此话一出,沐凤岚直觉是大快人心,然而,有人却并不这么想。
那捕头见求生无望,竟然大声说道:“横竖是死,我跟你拼了!”
说着拿起刑签就刺向司马玉龙,千钧一发之际,赵羽迅速上前,夺下那捕头手中刑签,将他打退,然后把刑签扔向师爷,正中师爷腰骨,使那师爷当场毙命。赵羽追上逃跑的胡县令,一下就扭断了他的脖子。动作迅速狠戾,看得沐凤岚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之后,司马玉龙又肃清此县的冤案,对那蒙冤之人说话教导一番,又将那百花楼查封,这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