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银连，我们走吧！”

“公子，我们是去医舍吗？”

“不了，现在医舍人太多，我们去了估计挤都挤不进去。”

“我们先去交束脩吧。”

到了叫束脩处，人还不算多，让我意外的是这王蓝田好的够快的，居然排在我前面几个。

我刚排上，马文才就排在我身后，紧接着去医舍的那一群人也纷纷来排队了。

……

“扬州方家渊，束脩黄金八两，旁边座位。”

“鲁渊荀巨伯，束修八两金，旁边座位。”

“下一位。”

“太原王蓝田，束修黄金一百两！”

夫子有些惊讶，站了起来，语气温和了许多，“太原王蓝田，束修黄金一百两。”

“请坐上等座位。”

看来这夫子是看钱分座位的，真的是违背为人师表的这个原则，想当初我考教师资格证可没少背教师职业道德原则，到这夫子这里这一条就不能满足。

还好家里不缺钱，爹娘又怕我和九姐吃苦，束脩都是一百两，当时我还觉得太多了，现在看来倒是刚好。

算了，入境随俗吧。万一这夫子是个记仇的，那这三年就不好过了。

“也不用太靠前，有个方便打瞌睡的位置就行了。”

听到这个要求，夫子也不意外，可能是见过太多这样的纨绔子弟吧。

“你自己挑一个吧！”

“下一位！”

我学着前几个人，向夫子行了个礼，随即递上我的名帖。

“上虞玉水祝英敏，束脩一百两，上等座位！”

我谢过夫子，在一旁等着九姐。

马文才拿着名帖递给夫子。

“杭州马文才，束脩……”

夫子翻了半天，却没有看见束脩金额。

“这是怎么回事啊？”

“敢问夫子，书院里为上束修的还有多少？”

“尚有二十。”

“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个人的束修由我奉上。”

“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公子，这可是整整二百两黄金呀！”

我看向马文才，随即反应过来，就算是一人八两，二十个人也要一百六十两，而马文才自己的束脩也不会低于一百两，这么算来，夫子还少收了六十两。

这马文才真是不可小觑，这么一来既收买了人心又节省了六十两黄金，而且还给夫子留了个好印象，真是好心机。

注意到有人看自己，遂回看过去。

竟是他，看来这书院还是有聪明人的。

想了想，冲他点点头。

我亦冲他点点头。

“马公子恩泽同窗，只是便宜了后面这些人了。”

等马文才走到旁边，夫子也不想再陪这些人耗下去了。

“收案吧！”

梁山伯和九姐走上前去，“先生，无情不领情，无功不受禄，我们自奉束脩。”

祝英台将自己的名帖递上，“上虞玉水祝英台，束脩黄金一百两。”

“上等座位。”

梁山伯递上束脩，“会稽梁山伯，束脩八两。”

梁山伯满脸期待。

“八两！”

“没有座位。”

梁山伯一脸震惊，“没座位？”

祝英台也是疑惑，“尼山书院向来束修都是黄金八两，为何没有座位？”

“就从刚才开始调至十两。”

“因此你没有资格入学。”

“你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山伯，别担心，不够的我给。”

看到梁山伯，九姐好像和夫子起了冲突，我打算走上前去看看。

马文才却拉住我，“我看整个书院就你是个聪明人，提醒你一句，现在可别去替他们说话。”

“谢过文才兄，我知道了。”

确实，如果我现在上去，只会添油加醋。让夫子更加的下不来台，往后的三年恐怕就会不好过了。

刚刚我确实有些鲁莽了，忘了出门时娘对我的嘱咐。

夫子见祝英台这般，反而更加生气，“他刚才有所说啊，无亲不领情，无功不受禄，这束脩谁帮都不行！”

哼，让我下不来台，就要有心理准备。

“先生！”

“我没空听你啰嗦，哼！”

夫子说完也不再理二人，转身就走。

梁山伯见行不通也转身就走。

祝英台连忙上去拉住他，“山伯，你不能走，你这一走，怎么对得起你娘对你的期望啊？”

“我没要走啊，我只是，只是出来想想办法而已。”

“九哥！”

“小十。”

“祝兄。”

“山伯，你就别祝兄祝兄的了，这是我的小十……小十弟，你唤她英敏就好！”

“山伯恭敬不如从命，英敏。”

“梁兄。”

“九哥，梁兄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们先去换衣服吧，待会儿要拜孔先生了。”

“梁兄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九哥，走吧！”

大成殿

一排排穿着白色学子服的学子走上阶梯。

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九姐就不知道去哪儿了，现在站在最后一排。

我因为来得早，所以跟马文才、王蓝田、荀巨伯等人站在第一排，倒是不好频频回头了。

“尼山书院开学，祭孔大典开始！”

我注意到夫子换了一身更为正式的衣服，难怪他刚刚走得这么急。

“学子上香，薪火相传！”

鼓声、钟声声声入耳，学长们将事先燃好的香一一分发到我们手里。

这有点像前世的开学大典，只是现在拜的是孔夫子，在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中，我仿佛明白为什么要拜孔夫子了。

“吉时已至，有请尼山书院山长！”

我好奇的看了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浅棕色衣袍从我面前走过，至大殿正中站定，执香背对着我们。

“山长主祭，举香！”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在夫子的口令下，我行完礼。

“收香！”

学长又一一收过香。

“尼山书院，谨遵圣人之精神，有教无类，诲人不倦！”

“什么有教无类，诲人不倦，根本就是骗人的！”

九姐，她要干什么？

索性我就在第一排，我赶紧上前拉住她，“九哥。”

祝英台挣开祝英敏的手。

夫子见现在是祭孔大典，不想跟他计较，“祝英台，下去！”

听夫子此言，我正欲上前拉住九姐，不想被人拉住了手臂。

我回头一看，是马文才，正想挣脱他。

“不想闹大，就别去。”

见我乖乖回到原位，他也就松开了我的手臂。

一个男子，手臂这么纤细、柔软，像个姑娘家的。

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想明白，倒是挺感激马文才的，三番两次的提醒我，否则祝家庄真的就要出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