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同人-福呆传】行痴纪 Part11

他也会和他分析一些治国理政的道理，却不像额娘般的强自己背那些晦涩的古籍，而是通过一些实例深入浅出，十分直白，往往让他有豁然开朗的清爽收益；反而是额娘，越来越刻板威严；于是宫里人都知道了，小皇帝对叔父摄政王比对圣母皇太后还要亲热！

“有些话，奴才以前不敢说……皇上您知道麽，您刚来紫禁城时的眼神就像，就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刺猬，是摄政王……一天天的把您变成了后来的样子……他是真心疼你的啊！瘟疫来的时候，家眷都不顾了，直接就和几个亲卫带着你往关外跑，生怕您染痘疹……您……”许多年后，他无意中撞上了小六子的醉酒，听他絮絮叨叨一些曾经的旧事，心中百感杂陈。

那时的他，其实已经不再是皇帝了，失了心爱的女子，感觉犹如行尸走肉，除了求告于神祗，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告解自己的哀痛……事实上，神祗也不能，虽然摒弃前尘、青灯古佛，一闭上眼睛，却仍然只是宛宁如花般的笑颜……就在他准备彻底解脱，自我了断的时候，小六子进来了……

“福临，你这样对得起谁？！”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陪他成长，一直在他身旁唯唯诺诺的奴才竟有那样的气势，一掌就拍下了他对准心口的匕首，然后……干脆之极的给了他一记耳光！那是他半生未曾受过的侮辱，所以他发愣了，抚着嘴角的腥甜，一时竟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尔，乃敢？！”

但是也正是那大胆至极的一耳光成就了而今的他，说起来……那时候的他，既不是合格的君主，也并非合格的僧人，更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活该挨揍的！

八．

一梦如是，醒时，只觉颊上满是濡湿……“十四叔，阿-玛-王！”

熟悉的称谓-亲切感亦如当年，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什么也未曾远离；但是……错了，失了，空了；那位曾待他如子，外人看来如同玛哈嘎尊神一样的男人；那位目光隼雕似锐利无双，却又有如同火焰般温暖光华，抱他坐上了鹿角宝座，教会他纵马驰骋箭指苍穹的叔王，早已作古成神……站在高高的云端，清冷的瞧着他，无悲无怒，无殇无喜。

他看着他……看着他欲加之罪罗织污名肆意负恩，看着他进退掣肘雄志难展焦心竭虑；看着他饱尝情劫贪嗔迷乱红尘辗转……他都在看，他知道；不算为他或额娘，而是……这万顷河山，亦是他一生的心血所往，执念所向！

到底……他们叔侄，并不是一样的人；一个是挣笼之雀，一个是九霄鹰王！所以纵然曾有过那样千丝万缕亲情恩义羁绊纠缠的曾经，他们也未能真正做到过彼此了解……他无暇细探出他天真容颜下的纠结血气，他不曾体谅过他煊赫权势后的良苦付出……是过？是孽？抑或只是命运捉弄定数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