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着声音看过去,男人面庞冷峻帅气,气质矜贵,身材高大挺拔,骨节分明的手整理着衬衫袖口。
这位可是惹不得的太子爷,年仅二十三岁就掌权了名盛全国的温氏集团,家大业大,商业手段令人心生胆寒。
一听这位大总裁出声了,生怕他有什么不满,在人群后面被挡着的人都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原本被围地水泄不通的走廊瞬间通了风。
只不过凑在前面伸着脖子看热闹的确实感到背后一凉。
“温总,是这样的……”郑巡走上前,滴溜转了转眼睛,既不能得罪谢二少,又不能得罪面前这位,那只好“我这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小儿子性子太野,压不住,把她姐姐给陷害了啊!”
苗琴也擦着眼泪从房间里走出来,“温总,您可要为我女儿做主啊!那个于昼仗着自己是个男生以后继承公司,这一接回来就管不住野心要把我们艺瓷给踩进泥里!”
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妻两人一唱一和,好一个双簧,好一个苦肉计!
下一秒,脸色惨白的小花就抿着唇出现在门口,眼里兜着泪水,长发散落,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深情脉脉地看着谢司郁,后者却眉头皱得更深,眸子里满是厌恶,错开了目光。
郑艺瓷一怔,痛苦的闭了眼,泪水从眼眶滑落,低低的抽泣着,随后缓缓睁开,目光坚定的看向温卓洵。
“噗通”,膝盖撞击地板的声音。
“温总,我恳请您,帮我主持公道!”她神色凄凉,俨然是对某个人满是失望,叫人看了心生怜悯,“我对天发誓,我对于昼绝对如亲弟弟一般,可是……她却寒了我的心!”
有人抓住了她话中的一个关键点,“如亲弟弟?看来这于昼还是个私生子啊……”
“私生子还异想天开夺人家幸福跟家产啊,野心这么大!”
“郑小姐真是心善,知道自己会被当做敌人却还是待人家如亲人。”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郑小姐才华横溢,就很适合成为继承人!”
……
这种极端的对于昼的反对与谩骂,比预想的效果还要好。郑艺瓷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就要通过眼神喷发出来。
看吧,她郑艺瓷,才是被大家所公认的才女跟继承人,于昼凭什么跟她抢?这一切可都是属于她的!
正在她心中大喜的时候,温卓洵接下来的话,就如同一盆冷水把她心中的火焰浇灭。
“你口中的那个人,她弄脏了我的西装,还懒账,刚刚一直跟我在一起。”男人的话就犹如权威,让所有人信服。
而少年也很配合的从他身后探出个脑袋,然后有些胆怯的走出来,抿着嘴低头不去看郑巡一家三口。
大家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手里抱着的西装外套,上面有一个胸针,有眼力见的都知道那是天价珠宝首饰,的确只有温总才买得起。
郑艺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她目光犹如淬了毒一般,气歪了嘴巴恶狠狠的盯着于昼。
苗琴最先反应过来,看所有人愣怔着“哒哒哒”踩着高跟鞋,抬起手就要扇于昼的脸,而于昼也不躲看,反而象征性地缩了一下身子。
下意识的反应给在场许多人一个信息——这个看上去肤色病白,体型瘦削的男孩,怕是经常被虐待!
然而并没有巴掌声响起,少年凄惨的一幕也并没有发生。
冷若冰山生人勿近的温大总裁,竟然为那个少年挡下了妇人的手!
他神色毫不掩饰的嫌恶,颇为冰冷地讽笑,随后甩开了苗琴的手,女人后退几步没站稳,狼狈的倒在地上。
“看来这件事另有真相,”温卓洵恢复了往日冷漠的模样,看向地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狠毒目光的郑艺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成功攀龙附凤的。”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可能进谢家,去当风光无限的谢家二少的太太了。
“这件事我会派人彻查。”话罢,他就要离开,所有人往走廊两边靠,让出一条道路,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就在所有人以为大总裁终于要走了,准备松一口气时,哪知温总竟然回头了,“跟上,不要想着懒账。”
所有人皆是一愣,然后看向少年,这是……温总要保这个叫于昼的?
其实于昼还沉浸在刚刚郑艺瓷瞪眼睛张嘴巴放大鼻孔的表情之中,简直太好玩了,尤其那两个黑洞洞的鼻孔,太像猪了!当然她没有侮辱任何一只可爱的猪猪!!
她尽力憋着笑,小幅度耸着肩膀以为别人看不出来,没想到被温大总裁理解为了她还在委屈害怕。
于是,不知真相的温卓洵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牵上于昼的手腕就把人给带走了。
???
这还是他们平日里吓死人不偿命的温总吗?!
所有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
郑艺瓷愤恨地攥紧了拳头,精心做的美甲深深陷进手掌心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