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的燥热开始从胃部蔓延,于昼蹙了下眉毛,随后小心地避开人群上了三楼,三楼是宾客休息的地方。
她晃悠悠地扶着墙边爬完楼梯上了三楼,脚下步子虚浮,似是随时要昏过去,随后靠在拐角处休息。
面色潮红的少年慢慢顺着墙根滑坐在地板上,低着脑袋微启唇瓣浅呼浅吸。
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她掀了下眼皮,掐准时间在那个服务员看到她的一瞬间侧身倒在地上。
过了几秒都没再有什么动静。
男服务员眼中一喜,轻手轻脚靠近蹲下,拍了拍她肩膀,“这位客人?这位客人?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当然,回复他的只会是平稳的呼吸。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这小子晕得也太快太沉了,“郑小姐,人已经晕倒了,暂时是醒不过来了!”他捂着耳麦报告情况。
“很好,接下来只要把她送到房间,你就能拿着支票继续工作去了。”
“谢谢郑小姐!”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于昼。
还真是要感谢你来给我送钱呢,虽然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但是那是你的事情,不帮忙也是本分,我只是拿钱办事养家糊口……
心中一顿对自己洗脑后,他把少年从地上扶起来,一间一间找过去进了405号房间。
按照郑艺瓷吩咐的把这人衣服弄得稍微皱一点乱一点后,男服务员就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然而此时的房间里,他前脚刚走于昼后脚就睁开了一双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眸子。
“哈~~困死了,”她摸了摸身下的床垫,“挺软的,不错。”那杯酒里的药对她作用不会很大,顶多睡觉出汗热半个小时。
她坐起身子,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站起来走到书架前,取下了上层的一个麋鹿摆件,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重量挺沉,可以当个趁手的武器。”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靠在正门旁边的墙上等待着。
几分钟过去,“嘀——”。
从外面传来刷房卡的声音,然后那人推门而入,“嘿嘿……我到要、要看看,郑小姐说的美人,能、能有多,多美……”
进来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秃瓢加上标准的肥猪身材。
他也是看着郑艺瓷眼神不对的那个,叫吕馈,听郑艺瓷说给他找了个美色,所以就喝得大醉给自己壮阳,想要玩个尽兴。
吕馈眯着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在房间里左探头右缩脖,可就是没看到有其他人,“说、说好的人、人呢?!”
“在、你、身、后!”等他听到声音回神转过身,于昼用摆件从左往右把他挥倒在地,没下狠手,怕醒不过来。
“噗通”一声巨响,人应声落地。
于昼随意扔掉手里的摆件,半蹲着暂缓气息。
“这他妈郑艺瓷到底下了多少量……”她握了握拳,感觉力量有点儿软绵绵的,有气无力。
她眼神一凛。
来了。
郑艺瓷实在是想要让于昼身败名裂,她想要快一点看到这个野种被欺辱的不堪入目的模样,于是拿着相机独自赶了过来,准备拍下照片威胁于昼自杀。
可是谁知道在进入房间的下一秒,她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少年叹出一口气,擦了擦脸上药效逼出来的汗,随后弯腰取下郑艺瓷耳朵上的耳机,模仿着她的声音。
吩咐道:“快点去叫人,记得样子越着急越好!事成后有你好处!”话罢直接丢在脚下踩坏。
看着地上的一男一女,摸摸撸起了袖子……
对不起了谢二少。
把两人摆放好之后又清理了一下房间里比较明显的痕迹,于昼赶紧退出房间,只是下一秒就被拉入了旁边的一道房门。
“唔唔——!”这人力气很大,一上来就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再加上她药效没过房间隔音又好,根本传不出去什么求救的声音。
不是???郑艺瓷什么时候长了脑子雇来一个这么靠谱的人?
她冷静下来,曲起左腿往后面那人中间踹,没成想那人直接趁她支撑点不够把她摁在墙上。
“安分点。”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
她刚因为疼痛而闭上的眼睛刚刚睁开,就开到嘴边递过来一颗药,于昼意识到不对,死死闭紧了嘴巴。
谁知道男人之间捏了她鼻子,这下好了,吃不吃药都是死路一条。
刚开始于昼还宁死不屈,可是随着一秒又一秒过去,她感觉大脑开始缺氧,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开嘴巴呼吸。
而男人就趁着这个空挡把要塞进她嘴里然后用掌心捂上,放过了她的鼻子。
“别反抗,吞下去。”
然而于昼并没有放松警惕,咬了咬舌尖提起力气,反手挣脱背后的钳制,迅速转身一脚踹在他胸口上。
“咳咳咳、咳咳……”少年半趴伏在地上大幅度起伏着呼吸,身上的西装凌乱不堪,发丝低垂遮住她的眼睛。
像一只病得厉害的小猫。
不过是只野的。
于昼本来是要扣喉的,但是发现药片已经分解了,只能是缓着呼吸冷静地分析对策。
“药是解药,你不用担心。”
听他这么说,于昼一愣,然后靠墙坐起身,一条手臂搭在膝盖上打量着对方。
“……谢了。”目光正好看到他黑色西装中央的灰色脚印。
看来她正中靶心了,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