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喜镇,更为热闹,顾行之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心驱使,冲到玄冥王前,东张西望着——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央时不时窜起火光,人声鼎沸,人们把手掌心都拍痛也浑然不知。
顾行之挤到最前面,只见一名赤着上身,腰间只系着一条粗绳的壮汉,张开双臂,稍稍抖动一身的赘肉,抓起一瓶清酒,猛地灌了一大口,紧接着,仰起脑袋,朝着上空呼出一口火束。
“哇!好好好!……”
顾行之立刻鼓起掌来,连连称赞道,身旁的人跟随其再次鼓掌。
另一头的助手正揣着一只钱兜,一个一个地走过去,人们纷纷掏出银两扔进去,中央的胖子继续表演着。
顾行之掏了掏口袋,竟掏两枚硬币、一张十块钱纸币,估摸着是自己想要留着买早餐的,也没多想,待讨钱的男子向他走来。
他刚准备放进去,被男子抓了个正着,那男子有着一双三角眼,眉峰一颗突痣,正用怀疑的眸子盯着顾行之:
“这位兄台,此为何物?”
顾行之无辜地眨眨眼,道:“钱啊,十块钱就不是钱啦?”
顿时,身旁的人渐渐安静,就连表演喷火的胖子也停了下来,朝这里望过来。
“三角眼”这才仔细打量起顾行之的穿着,那种眼神令顾行之很是不爽,就好像他偷了东西似的。
“看这位兄台并非城里人呢?”
“我是不是城里人关你屁事,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说到这,顾行之把钱重新塞了回去。
转身,欲离,却被“三角眼”扳住肩头,那力道之大,令顾行之动弹不得,顾行之扭了一下身子,道:“放开我!”
“你到底是何人?”
“关你什么事!”
争执不下,玄冥王快步前来,轻而易举地挪开了“三角眼”的手,“三角眼”见状,眸子怒睁,未等玄冥王开口,拍袖而跪——
“参见殿下!”
紧接着,身后的群众整齐地落下身躯,异口同声的嗓音震耳欲聋——
“参见殿下!”
玄冥王收起折扇,望着目下的卑微身影,不禁扯弄嘴角,道:“本座的人,尔等岂能无礼?”
“三角眼”头也不敢抬,惊惶失色,话不利索:“是,是……小的该死,该死,小的不知情,真不知情,如有冒犯,还烦请殿下赐罪……”
玄冥王嗤之以鼻:“还不速速向顾公子赔不是?”
“三角眼”挪起跪着的膝盖,转向顾行之,支支吾吾地道:“公……公子,恕小的无礼,多有得罪……”
顾行之有些为难,瞥了一眼玄冥王冷峻的目光,挠了挠头,憨憨地笑道:“算了算了,请起,请起……”
玄冥王攥起拳,咬住牙关,冲底下的人群做了个请示——“请起吧!本座回去了。”
“恭送殿下!”
回去路上,玄冥王急火攻心,将顾行之逼退到月光照射不到的胡同巷口,低吟:“顾行之……”
那语气里似乎藏着杀意。
顾行之睁大双眼,在漆黑的夜里无辜地眨动着,不知为何,左胸膛的某个小东西不停鼓动着。
玄冥王俯身,凑其耳畔,沉声道:“汝真可谓出言不逊,请起是汝所言?”
“啊,我,我见你没说话,我就……”
顾行之一面说着,一面攥紧了胸口的拳头。
玄冥王凤眸微眯,将眼前胆怯又可人的顾行之狠狠扣进了瞳孔,扬起唇角,轻吐:“汝为本座之人,就必须服从本座,否则……”
渐渐地,那种危险的气息覆盖上全身,顾行之的脸彻底红成一片,忙近乎敷衍地回应:“好好好好,你说啥都是行不行……回去了……我要睡觉了。”
玄冥王修长的手指微动,折扇再次被展开,轻扇两下,满含笑意,道:“本座带汝去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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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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