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及笄之礼

这些日子倒也无什么事，就是给朝中权贵府中一一送去了帖子.我平日便是练舞读书，时不时逛逛京中脂粉铺子.转眼间便到了我的及笄之礼.众多权贵夫人小姐都来赴宴，府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中来人络绎不绝.门口仍是不少百姓在驻足停留议论.

父亲今日看起来格外高兴，站在门口迎接来客：“多谢各位来参加小女及笄之礼！”

一向与父亲交好的知府大人笑道：“哪里的话，丞相嫡女的及笄之礼，那可是不一般！能来赴宴，那是丞相赏脸.”

此时的我，在闺房内，翡儿为我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若云霞，光彩照人，心情无比愉悦.今日这及笄之礼，因我母亲是公主，我爹是当朝宰相，那可是京城中空前绝后的派头十足.

此时，宴席厅上宾客悉数入座，奴才喊道：“太后驾到——”

太后一身金晃晃凤凰金线刺绣长袍，头上的金钗一看便知不是凡物，令人不可逼视.面容看着甚是慈祥，眼神里却透露不可侵犯的威严，旁边站了几个女官，盛着礼物.

众人起身，跪倒一片，齐声道：

“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柔声道：“总卿家不必多礼，今日只当是家宴，免了那些繁琐礼数.”

接着奴才通报“二皇子到———”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二皇子英俊提拔，神采奕奕，大声笑道：“不愧是叶丞相嫡女的及笄之礼，这般热闹！”二皇子寻了个位置，许多大臣便讨好般的与二皇子谈论起来.

接着，奴才又通报“大皇子到———”

只见那人缓缓走来，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众人不由的看呆，坐席上的各家小姐羞涩的交谈起来，难掩爱慕.

此时，我走入大堂，席上的众人目光向我投来，我缓缓走入，欠身行礼.

“臣女叶轻舟，见过太后，大殿下，二殿下，舟儿来晚了.”

太后露出慈祥和蔼的笑容

“几个月不见，舟儿越发出落的美貌.若你母亲还在，见到你出落的如此美貌必然欣喜.不说这些罢……舟儿不必多礼.”

此时，我感到一阵炙热而目光在我身上停留

我转过头，凌楚犀的目光留恋在我身上许久，对视的那一秒，我的心跳竟漏了一拍.

二皇子似是注意到他看着我的眼神，开口道

“叶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美的倾国倾城，连我大哥都看呆了呢！”

这时，千千坐在席上，目光一直未从凌楚犀身上移开，脸颊微红，随即又将目光看向我.

此时，一个温柔女声说道：“叶小姐果然倾国倾城，臣女百闻不如一见.”

众人抬头看去，那人长发乌黑，眉如远山，眼波含情，不正是巡抚家嫡女云未双吗？她的美貌是清纯又不失些许妩媚，又端庄有礼，才艺双全，在京中，喜欢她的王孙贵族比比皆是.她在一月前及了笄.想来之前巡抚家也送了帖子来，只是我未曾去罢了.

“云小姐闭月羞花之貌，曾一曲动京城，舟儿不知能否有幸一听？”

太后说道：“今日高兴，各位小姐都是京中名门之女，才艺绝伦，皆可演绎助助兴.”

那云未双微微颔首，柔声道：“那小女便献丑了.”

云未霜抱起琵琶，来到大殿中央，低眉信手，眼波流转，便弹奏起来.她弹奏的是一曲《问青山》曲声清脆悦耳.惹的坐上的男眷都看痴了.

李千千此时站起身来，向大殿上众人说道：

“臣女自小习舞，可舞一曲助兴，容臣女换身衣服表演.”

太后欣然应允.一刻钟后，千千便换上了水墨般清透的华服，手持长剑，走上大殿之内.

千千表演的是剑舞《无双》，随着乐师的弹奏，千千表演的行云流水，目光时时朝凌楚犀望去.凌楚犀似不感兴趣，自顾自的喝着面前的桃花酒.

一曲罢，相继有几位官家女子上前表演，有吟诗，有作画……让人应接不暇.

凌楚犀忽然开口道：“不知叶小姐有何才艺，今日是叶小姐及笄之日，不知可有幸见叶小姐风采？”

凌楚犀突然开口，众人皆向我看来，我婉言道：

“臣女不才，多年来精研舞艺，可献上一舞.”

凌楚犀凝视着我腰间的玉笛，说道：

“叶小姐随身携带着玉笛，想来音律也是颇有研究.”

我婉言道：“臣女不才，并不会吹笛，随身携带这玉笛，也只是觉得这玉笛做工精美，不时拿出来把玩罢了.”

知府大人赞叹道：“京中无人不知晓，大皇子的玉笛，在京中乃是一绝啊！”

千千欣喜说道：“不知道臣女，可否有幸听到大皇子的笛声……”

太后柔和说道：“犀儿，哀家也许久未听你吹笛了，既然众卿家皆想听你的笛声，今日热闹，那便献上一曲助助兴罢.”

凌楚犀灼热的目光看向我，随即开口道：

“今日犀儿来得匆忙，并未随身带着玉笛，想来便只能冒昧借叶小姐玉笛一用.”

太后道：“犀儿的笛声京中说是第一，无人敢说第二.给舟儿的舞配乐，想来必是精妙绝伦.”

我将玉笛交予翡儿递给凌楚犀，我便出去换上舞服，回来时凌楚犀期许地望了我一眼，便吹响了笛子.笛声悠扬婉转，如泣如诉，似透出绵绵哀伤之意.

我的舞技精妙绝伦，随着曲声抑扬顿挫，柔中带刚，众人皆屏气凝神.

凌楚犀的笛声，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一曲罢，众人惊叹.忽然之间，外面传来一个温柔慵懒的声音：

“叶小姐真是天生媚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