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樾就这么静静坐在对面看了阿音许久,后面没再说什么话,可阿音觉得这整间房间都是暧昧如实质的气息,她装作醉酒,缓缓动了一下,呻.吟一声。
潘樾听见动静,立刻就要翻身出去。
刚起身,衣摆却被拉住,他喉结滚动两下,艰难回头,就看见阿音从桌上起来,一双眼睛水雾弥漫,满眼深情和动容,里面藏着经年愈深的依恋和怀念,一滴泪掉落,她颤颤叫了一声:“越郎。”
潘樾被她那么看着,本来已经神思不属,满心满眼都是悸动和无措,可一切的绮思都被这一声“越郎”冲散,他心中瞬间寒凉,亮亮的眼睛暗淡了下来,低声道:“我不是他。”
阿音拽住他的袖子,一点点收紧,身姿颤颤地从桌上起来,与他的距离也一点点拉近,眼中闪烁着碎裂的光:“你是。”
“你不要我了吗?越郎。”
潘樾心中钝痛,揪紧,痛苦地闭了闭眼,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却没有扯出来,他功夫一流,却扯不过一个弱女子,他垂下睫毛,知道自己根本不想扯开她:他没出息。
一团馨香扑入怀里,她温软的身子伏在他坚挺的胸前,腰肢微微拧着,柔弱无骨,她双手抱住他颈瘦的腰,抽搭着诉苦:“我好想你,越郎,八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潘樾死死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没有去抱她,道:“我不是他,我不是你的越郎。”
他死了!他死了!他八年前就死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抱的是谁?是潘樾,是我!
他别开脸,不愿再去看她。她此刻梨花带雨,满目柔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可这些,都不属于他。
偏开头的动作露出了他白皙修长的脖颈,那颈侧突然触及一点温热,他先是一怔,眼睛缓缓睁大,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倏然扭头:“你做什么?”
她刚刚吻了他!
面对沈越,她就如此主动,如此难耐,如此情深意切吗?
藕臂抬起,她搂住他的脖颈,沿着修长白皙一路吻上他的喉结,他吞咽两下,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想把人拉开,却听她柔声央求,撒娇一般的口吻:“别推开我,我想亲亲你。”
潘樾握着她的手一下松开,顿失力气,自暴自弃地低了低头,看着她,轻声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音,你会后悔的。”
阿音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脖子,就着他低头的姿势吻住他的唇瓣,潘樾眼睛倏然睁大,睫毛疯狂颤动,握紧的拳头无意识地松开,手臂合拢,想要去抱她……
就在这时,阿音撬开他的唇瓣,柔软又强势,诱惑又撩人……他瞬间合拢双臂,死死抱住她,箍着人的腰把人固定住,用力亲了回去!
吻势如山倾,一发不可挡,阿音的腰被箍得都疼了,唇瓣也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他依旧不放过她。
不,应该说,他依旧不进行下一步。
阿音很失望,还得接着勾。
男人,就是没有一点儿主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