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起,可阳光再灿烂也暖不热有些人的心。
元烬已经从刚刚那一瞬间的不自在中回过神来。
他扯起一个微笑,走进了班里。
他终究是动摇了。
人心这个东西,暖人的时候呢,可以救赎很多人。可当他真正伤人的时候,却能将你虐的遍体鳞伤。
他不是不知恩图报。
他只是将一切都看得太透彻了。
他不是无情无义。
他只是对那些虚伪至极的情感麻木罢了。
可是他偏偏成为不了那样的人。
他习惯了那些人对他的冷漠。
习惯的带上了面具,笑着和那些同学建立所谓的同学友情。
可是他偏偏真的做不到那样的人。
他真的,并不喜欢一个人孤独难熬的夜。
他也希望那人间烟火也能捎上他。
以至于
假若有一个人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他可能会付出所有。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一道防线。
用无数,啐着毒液的尖刺的藤蔓,和无情的钢铁建筑,小心翼翼的护着。
你看呐。
世界上出现一个所谓的坏人。
所有的人都开始谴责他,怨恨他,咒骂他。
这时他们认为自己叫正义。
他们多自豪啊。
他们借着正义的名义,将自己的形象塑造成了圣人,却不知他们早已与歹毒画上了等号。
他们不知明辨是非。
就像之前听过一句特别讽刺的话。
村门口的狗叫了,所有的狗都跟着叫了。讽刺的是,它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
一个人谴责一个人,这没什么。十个人谴责一个人,会有另外几个人一起谴责他。一百个人谴责一个人,就会又有几十个人跟风。一千个人谴责一个人,所有人都会谴责这个人。
你看吧,这就是人心的险恶。
他们明明那么坏。
却仍能笑着,自顾自地为自己拍手叫好,他们自以为是,他们多自豪啊,他们为这个社会除去了一个毒瘤啊。你看,他们所谓的正义多脏哪。
元静很小的时候,就一个同学欺负他。也就一二年级时候吧,这个同学先假装跟他玩的很好,然后骗走了他要买书的钱。转眼便挥霍一空。然后对他不理不睬,当时所有的人都买了那本书,就唯独他没有,老师问他原故,他只能如实说出,那个同学跟老师骂了一顿,从此,他也受到了全班同学的孤立。原因无他,只是那个同学每每都在他背后说他的坏话。说他得有绝症了,和他玩的人都会死。你看呐,他们七八岁的年纪,为什么不该是天真烂漫的童年?他们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他就在这样的学校这样的学习环境里度过了三年,回到家后,再忍受一顿撒酒疯的父亲的一顿毒打,什么缘由都没有。偶尔还会有那些所谓的亲戚,装的一副可怜他的样子,在他面前将他父母如何如何离婚,他父亲如何如何将他养大事情说了一干二净。还有那些所谓的邻家朋友,总是笑嘻嘻的在他面前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还有他的奶奶,他们家其实很富裕,但是他的奶奶非要给他强行加上压力,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天天在他的耳边念叨,辱骂他的母亲,说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孝顺他们,不要去找他的母亲。那时他才六岁呀。他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遭遇这么多?
他如今才十六岁,路途还很遥远呢,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每时每刻都想着轻生。他即使再痛恨这个世界,如今他有了在意的人,他只希望他好好活着,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