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声尖叫后,江厌离猛的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望着空空荡荡的芳菲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眼神呆呆的盯着地面发呆。
又做噩梦了,梦里都是前世现世令她受伤的场景,亲人在梦里一次次死去,家族一次次被血洗被灭。
艰难的吞吞口水,她疲惫的瘫软在床上,眼角满是猩红。
“又做噩梦了?”就在江厌离伸手揉着发痛的额角时,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她刚想开口说自己没事,揉着太阳穴的手就被拿下来了,接着额角两边抵上温热的手指,轻轻替她研开。
“嗯!我梦见了莲花坞被血洗…”都嘴边的没事被吞下去,她闪着羽睫点头。
将身子单薄的江厌离拉进怀里,金光瑶一边给她揉太阳穴,一边轻声道:“都过去了,别怕,有我呢!”
闻着淡淡的牡丹香,江厌离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深夜寂静。搂着她的金光瑶温柔得很,难得的温馨让她忍不住沉沦。
她不是什么眷恋温柔的人,但人在深夜总是孤独时,总想找个人靠一靠。
于是这几日连接噩梦的缘故,靠在金光瑶身上被照顾着的江厌离脑子开始混沌,渐渐从刚刚的惊恐变得安静。
江厌离好困,困得眼皮上落下一抹温热也睁不开眼睛。
“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放下戒心啊,我…”
隐约中她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语,但克制的控制让她怎么也听不清,最后抵不住困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江厌离伸手抚了抚额间紊乱的并发,碰到已经缓解疲劳的额角,想起了昨晚金光瑶为她揉捏的场景。
望着桌上备好的衣衫,墙上金光瑶的衣物已不在,他已经起床去做事儿了。
“二夫人,你起了吗?”就在江厌离准备起床梳洗时,屋外响起了叩门声。
江厌离穿好衣物起来,对门口道:“进来吧!”
推门声响起进来的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着淡黄色衣裙,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有些活泼。
“你叫什么名字?”接过侍女手中的毛巾擦拭脸颊时,江厌离发现这个小侍女也有一对梨窝,转头问她。
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冲着二夫人笑:“奴婢叫做青离,是二公子选上来伺候夫人的。”
看着江厌离没打断她,小姑娘越说越有劲:“夫人可真幸福,瑶公子对您可好了。您沉睡三年,大夫都说无力回天了,他还不肯放弃,对您忠贞如一,我们都可羡慕了。”
江厌离皱眉回头,第一次对金光瑶做事如此不满意。
这个小姑娘话多又密,话里话外都充满了对金光瑶的崇拜,嘴角的梨窝和自己相似,名字又所差无几,这是几个意思?
把毛巾放回盆中,江厌离对小侍女冷下脸:“你话太多了!”
叭叭说个不停的人被吓得立刻闭了嘴,眼神不安的偷瞄着冷眼望她的江厌离。
“我身边不缺人,以后不必跟着我了!”望着那个嘴角梨涡和自己相似的人,她越看越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