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1

2007.

成都可是个好地方，就好好在那里待着吧

Chengdu is a good place, so stay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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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前…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敢回想吗

先听我说

夜深了，月亮吝啬地收敛着她的光，城市里只看得到霓虹灯

夜空没有星星，只有飞机的信号灯，一闪一闪，慢慢移动着，红色的“星星”吗

酒吧后门紧闭着，门前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光微的可怜

他蜷缩在门前，现在应该没人出来，偷点光不太过分吧

听到门把手被推的声音，他赶紧躲到一边，还是蜷缩起来

门被打开，一位穿着不太暴露，但是浓妆艳抹的女人出来，她背后有光

嘴里骂着

姜余老娘不干了

姜余陪酒陪到床上了，妈的

姜余扶着门，低头看见了缩在一旁的小孩

她眼睛眯着，捂着胸口蹲下，玩味地看着那小孩儿，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姜余现在还有人扔小孩儿啊

姜余浑身透着一股酒精的味道，脸上的浓妆和她很不相配

他微微抬了头，眸子里透出一股劲儿

贺峻霖我妈说等她在这大城市安稳了，会来接我的

姜余听着这天真的回答，她妈之前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后来呢，自己在美国定居了，跟没她这个女儿一样

姜余你相信她？

贺峻霖把头全部抬了起来

贺峻霖相信

姜余看着贺峻霖的眼睛，岔开话题

姜余生得像个女娃儿

说完之后，姜余准备起身走

在一瞬间想过收留这个不认识的小孩儿，但现在连自己都养不起，她没资格

走出去没两步，姜余发现那小孩儿在身后跟着自己

姜余没有理会，又走了几步，发现那小孩儿还紧紧跟着

她回头看着这比自己还高一头的小孩儿，刚刚缩在一旁的时候，好小一只

姜余跟着我干嘛，这么晚，你该回家了

贺峻霖低着头，默不作声，刚刚他撒谎了

过了不一会儿，贺峻霖开口说

贺峻霖我妈不要我了

贺峻霖我等她好久了

贺峻霖背光，以至于姜余没有看清楚他的表情

姜余我又不是你妈，找你妈去

她一个在酒吧陪酒的，没钱再养活一个了，对，刚刚丢了这份工作

贺峻霖眼里的光暗了下来，转身走了

刚才好傻，不该麻烦一个只说了几句话的陌生人的

姜余实在是不忍心，跑过去拉住贺峻霖的手臂

姜余带你去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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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姜余从手包里掏出十块钱

对摊贩喊着

姜余来份面，要大份的

姜余小孩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瓶水

贺峻霖点点头，他的目光紧跟着姜余，看着她走进路边的小超市

他被遗弃怕了

不一会儿，姜余出来，跑过马路

里提着两瓶水，其中一瓶水放在贺峻霖面前，贺峻霖接过水

姜余坐下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水

姜余小孩儿你多大了？

贺峻霖的语气比刚刚松多了

贺峻霖我刚从老家过来，今年16了

姜余笑了笑

姜余才16啊，我比你大五岁

姜余我这样把你带走，会不会说我诱拐未成年

说完又喝了一口水，可能是陪酒的时候被那些满肚子油的男人开玩笑开惯了

自己也学会开这些没有意义的玩笑

姜余你叫什么

贺峻霖贺峻霖

姜余掏出自己攒了几个月工资买的智能手机递给贺峻霖

姜余我没上过什么学，初中之后就辍学了

顿了顿

姜余把你名字打出来

贺峻霖不会打字，只是在手机的备忘录里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贺峻霖，字很好看

姜余看着手机上的三个字

收起手机，对贺峻霖说

姜余我的名字很好记的

姜余姜余，生姜的姜，多余的余

她还挺喜欢这样解释自己的名字的，一直都是这样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