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玄正年间,射日之争刚结束,转而坊间传闻夷陵老祖在穷奇道大开杀戒,救走温氏余孽五十余众,三个月后炼出第一具有自主意识的高阶凶尸,鬼将军温宁。不久就和他亲师弟江氏宗主江晚吟刀剑相向,甚至还打断了江晚吟的一条胳膊。从此宣称脱离云梦江氏与百家为敌。顿时修真界的修士人人自危,深怕魏无羡开宗立派。有甚还想攻上乱葬岗,到了山脚下看着黑压压,阴风阵阵的乱葬岗却望而却步。
一日,正当中午,忽然天空昏暗,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原本各自家忙活或者出门夜猎的各家族的宗主和一些知名的修士眼前一暗,出现在黑压压的乱葬岗内。
众人一睁开眼睛,就察觉到不对。眼前阵阵发黑,视线看到的东西好像被切割过一样,完全看不真切。心脏在剧烈跳动,十分不舒服。
睁眼看到的是传说中夷陵老祖无恶不作的温氏部下在——开荒种地?众人顿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是他们不想动而且他们是真的动不了。
这时温氏的人也看到了他们,霎时间个个丢下手里的农活,拿起手里的农具围成一团以之对持,戒备着。
“嗷……”
忽然殿里传出一声嚎叫的惨声。紧接着就是一男一女的交流声。
“情姐!情姐!你轻点。疼死了!”
“疼死你活该!不是说和江晚吟假意决裂吗?怎么会捅得深,肠子都流出来了。”
“不真实点,别人又怎么会信。”
“你,就是个傻的。”
“嗷……情姐手下留情!”
“阿姐!轻点,轻点,公子…公子脸都白了。”
“还是温宁对我好!”
“哼!”
“呃……情姐!更好。呵呵~”
众人面面相觑,这时温宁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看到伏魔殿外站着大大小小的各家族的修士,顿时手里一松整盆血水“哐当”一声全撒在地上。
“啊……”温宁一声吼叫,后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急忙的跑回伏魔殿里,还把殿门给关上。
“…公子…外面…外面…有人…”
外面的众修士:“……”
里面的温情、魏无羡:“……”
半晌,温情扯温宁的耳朵问:“四叔和婆婆都在外面,你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魏无羡看到温宁被温情扯着耳朵教训,还一脸糯糯的模样,就在一旁偷偷的嘿嘿笑着。
温情瞥了他一眼,温宁道:“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修士。”
话音一落,魏无羡大惊,外面可是有很多温氏的人在开荒种地,依照平日仙门百家对温氏的深恶痛绝,便急忙的起身出去,却不料因为起身太猛扯到伤口,瞬间裹着伤口的布料又开始渗出血液。
魏无羡和温情他们来到殿外就看到,一群服色各异的众家修士,粗略数来竟有一两千人之众,黑压压的一大片,将伏魔洞团团围住,顿时魏无羡一手抚上陈情,一手拉着温情他们来到温氏众人这边,急快的发出十几道符咒,设一个结界阵法罩住温氏众人。
这时百家修士看到魏无羡,个个咬牙切齿。
突然,一名修士道:“卑鄙小人,你把我们这些人掳来这里,想做什么?你简直毫无人性!”
又一人附和道:“夷陵老祖,你究竟要做什么?”转而又对江晚吟道:“江宗主,这魏无羡,好歹也是你们云梦江氏出来了,还望你……”
不待这人说完,江晚吟黑着脸截口道:“魏无羡,还望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时,蓝忘机冷冷地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魏无羡看了看这些人,他就明白了,无论此时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眼前一黑,整个人倒了下去。腰部已经鲜血淋漓,温情只摸了一把,双手都是血液。
“魏婴”蓝忘机眼看魏无羡,忽然倒在地上,想起扶他,却发现他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脸色苍白,神色焦急。
温情急忙给他上药止血,道:“魏无羡,你别砸了我的招牌。”
“公子…”
温苑眼里噙着泪花,拽着魏无羡的衣袖叫道:“羡哥哥。”
温氏众人立即将魏无羡温情和阿苑围在中间。形成一个保护圈的模样。
“魏公子…”
这时天空中出现一块极大的水镜,水镜跳动一下,出现一行字,【欲观后世,谨慎己身!观影期间,禁止斗殴,违者后果自负!】众人看完这些字后,就发现自己能自由活动了。脸上都带着激动,贪婪的看向水镜,毕竟是可以预知未来的物件。
而蓝忘机一心担心魏无羡的情况,在能动后就急忙的来到温氏这边,却发现自己进不了结界内,只能守在结界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魏无羡看。
然后水镜一阵波动竟然映照出姑苏蓝氏的教学圣地——兰室。此时兰室已经坐满了十几岁的少年。这些少年正襟危坐在桌案前,认真地等待着授课老师的到来。蓝启仁对此满意的抚须点头。
蓝氏之人却一脸茫然,这些学子他们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蓝启仁首先问出了众人的疑惑,道:“这些看着像我们蓝氏的子弟,但我却一个都不认识。看来真的是后世的子弟了。”
蓝曦臣也点着头道:“是,兰室前的玉兰树的枝丫看起来和现在的差不多,但是却比现在的大上不少,这水镜里的应该是几十年后。”
众人更是激动的盯着水镜,不约而同的想道:看来是真的可以观未来之事。
『同学们,早上好呀!』
声音刚落,只见一个长相俊秀,身穿身穿姑苏蓝氏长老服饰,手里拿着配剑,刘海较长且垂下,一进到兰室就歪歪斜斜的坐在授课老师的座位上。
蓝启仁顿时瞪大了眼睛,拍着胸口,斥道:“此人,是那个子弟,竟如此不雅正。”
蓝曦臣讪讪的笑着,心道:他也不知呀!
这时水镜里一个弟子问道:『景仪先生,今日还是讲夜猎的技巧吗?』
蓝景仪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今日我们来讲些修真界不为人知的事。』
堂下的弟子,脸上带着好奇问:『是什么?』
蓝景仪道:『先讲蓝氏现任宗主的不为人知之事。』
一弟子疑惑道:『宗主还有不为人知之事?』
蓝景仪一笑,便打出一张符咒,瞬间水镜的画面一转,一个斯文秀雅的少年背着一个包袱,腰间还插着一根漆黑的竹笛,急忙的朝云深不知处的大门走去。这时又一个身影及时出现拦住了他的去路。
蓝思追看见来人有着心虚地示礼道:『大舅呀!』
众人一看被喊大舅的人竟是蓝曦臣,可是蓝曦臣没有妹妹或姐姐呀,哪来的外甥?再仔细的看这少年腰间漆黑的竹笛分明就是夷陵老祖的法器陈情,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水镜里的蓝曦臣的温雅,容貌昳丽,风采翩然,笑道:『思追,你带着陈情准备要去哪呀?』
蓝思追道:『我……我…这天气挺好呀,我就出来看看…就看看,呵呵~』
蓝曦臣继续笑道:『天气是挺好,如此好的天气更适合练习宗务。走吧!』
蓝思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云深不知处的大门,慢慢的跟着蓝曦臣,不一会儿道:『大舅呀!听说怀桑叔叔又被姑父罚了,要不我们去看看他?』
蓝曦臣一顿,又温和的笑道:『思追呀!你知道你怀桑叔叔为什么经常被罚吗?』
见蓝思追摇了摇头,又道:『是因为他身为宗主却老想着躲懒把宗务推给别人。』
蓝思追道:『……景仪…』
蓝曦臣叹了口气,道:『你别想了,叔父说,景仪是云深不知处唯一一个可以将蓝氏家规倒背如流的人,更合适做掌罚。』
蓝思追咽了口水,想到蓝景仪从小调皮捣蛋,三岁开始读家规、四岁单手抄家规,五岁双手抄家规,六岁单手倒立抄家规。
水镜忽然黑了,众人议论纷纷,个个看向姑苏蓝氏之人。
一修士道:“为何未来的蓝氏宗主会用夷陵老祖的法器陈情?”
此时的蓝启仁还陷在蓝思追的那句大舅里,在听到最后蓝思追的对蓝景仪从小的丰功伟业的介绍后,身体不由得晃了晃,还是身旁的蓝曦臣手快的扶着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蓝启仁问:“曦臣,我很确定你只有忘机一个弟弟,没有妹妹和姐姐,可是这思追为何喊你大舅呀?还有哇,这蓝景仪是那个叔伯的孩子,怎么会如此跳脱,你要赶紧找出来,我亲自教导。”
蓝曦臣道:“景仪是堂兄的儿子,前段时间刚出生。”
蓝启仁又道:“那,那个蓝思追呢?”
蓝曦臣摇了摇头,此时他也一头雾水,水镜中看到的,蓝思追明显比蓝景仪要大,可是现在蓝景仪出生了,却还没有蓝思追的踪影。
这时蓝曦臣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扫了眼守在温氏结界外的蓝忘机,又看了眼结界内被温氏众人围在中间的魏无羡,身边还有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只见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魏无羡的手边,拿着陈情在啃咬,不时还用头拱着魏无羡,自娱自乐的,玩得不悦乐呼!观那小孩有几分蓝思追的模样,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