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监狱外。
燥热的天气无风且寂寥,墙的里头是不是传出一两声狗叫打破宁静似乎酝酿着极大的不安,女人抬手看了眼腕表,老旧的表带与雪白的皓腕格格不入,下午一点。她从早上七点十二分驱车到这一共站了将近六个钟头,高墙电网加上一扇厚重且锈迹斑斑的大门一直未开启。
再一次犬吠声过后踱步变得更快似乎在崩溃的临界点,大门上的小铁门咯吱一声惊到了打转的阿晴,只见门里伸出个老狱警脑袋“在这瞎转悠什么呢,看你一上午了这里不是你一个女人该来的地方。”说完脑袋就缩回去准备关门。
阿晴一把冲上去抓住老狱警的手把人给吓住没收回去,抵住门不让关。“警官,邱刚敖是今天出狱怎么还不出来,是有什么状况吗?”话说的又急又快,汗湿了妆容又掩盖不住焦急,这样的女人怎么也称不上好看。只是这个名字似乎对狱警有点触动,狱警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人缓缓的把手抽回来。“邱刚敖?敖哥?”
“是是是,邱刚敖!”阿晴激动的点头,“他还要多久才能出来,我来接他的。”
狱警叹了口气“这位小姐人昨晚就走了,唉,既然他们没去找你,你也别惹事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沾上了跑不脱的…”
走…了?阿晴傻傻的愣在原地,也没听清狱警后面说什么,神情有些呆滞看的狱警连连摇头把门关上。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样,仿佛刚刚的场景是幻觉,面容呆滞的阿晴无意识的转身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五年前,警局
“邦主,阿敖他,他怎么会杀人呢?不会的,不会的,是不是冤枉他了,有没有证据啊邦主!”阿晴的眼睛早就哭肿了带着泪看着张崇邦,浮肿的脸凌乱的马尾。
“他说了马上跟我结婚,酒席都订好了等我爸妈从新加坡回来他就娶我。他一个警察怎么可能故意杀人呢!怎么可能!”声音从喃喃自语变成冲着张崇邦咆哮却没有得到回应。
周围窃窃私语,阿晴仿佛受到了惊吓低头音调再次转弱“他怎么可能杀人呢对不对?他是个警察啊…”
沉默的张崇邦,零碎的议论声,迫使阿晴抬头。这些耗费了阿晴所有的勇气,往前走了几步离张崇邦更近了泪珠夺眶而出人越发楚楚可怜“邦主,阿敖是你兄弟,他,他没有杀人对不对…”
从那次离开警局,直到阿标死了,她亲眼看见阿标嫂带着盼盼去警局把标哥的尸体领回去,那么小的骨灰盒里装着并不瘦弱的阿标,之后得知阿敖他们判了四年,因为主犯是阿标已经畏罪自杀,其他人是从犯,故意杀人的的从犯。阿晴所有的幻想被打破,人生也陷入到了最黑暗的时刻,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见到阿敖,父母想带她回新加坡被她强势拒绝,如果她走了,她的阿敖出来找不到她了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