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派。
自高崇自戕,赵敬一夕之间飞上云霄,日子过得愈发快活,无人管更无人敢嫌,处处受人巴结被人讨好,赵敬尝到了权利的好处,越发小心谨慎收好尾巴慢慢炮制着江湖武林。
“义父,您的字越发神光内敛了,蝎儿好喜欢,您盖个印章赏给蝎儿成不成。”蝎王躬着腰站在赵敬身后,眼神诚挚。
赵敬被夸得通体舒泰,唇边不受控制的扬出一抹笑来,小小酒窝缀在颊边削去不少阴鸷,笑骂,“你这个小南蛮,就会耍嘴皮子。”说着仍去取了印章盖上,“义父的什么不都是你的吗?”
蝎王浅浅一笑,极为明媚吴邪,看着倒不像个杀手反像个贵公子了。
“来,收好了。”
两人好一番父子情深,正要在说道两句便听得外面有人呼唤,“哥哥,是邱烽来访,怎么连我也不见了。”蝎王和赵敬对视一眼,压下心中的不耐拿着字画默默往里走 藏在了内间里。
“请于掌门进来吧。”
“哥哥,真是想煞弟弟了,”于邱烽伸出双手作拥抱状,热情得很,赵敬抬眼淡淡的看着于邱烽不予回应,惹得于邱烽一来便自讨了个没趣。于邱烽此来是有正事要说,被下了面子也不恼,“哥哥,这多日未见风采更甚往昔啊。”
赵敬呵呵笑了两声,“于贤弟别来无恙。”
“如今这岳阳派是井然有序,门禁森严哪。”说话间自顾往前随意走着寻了个位置坐下到茶饮茶,倒似主人一般。“和昔日这高……高崇在世时是大不相同啊,这茶还是一样的好茶啊。”
赵敬笑容满走过来坐到了于邱烽身边,“贤弟,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了,就连英雄大会都不见你的踪影,想必,是什么事把贤弟给绊住了。”
于邱烽喝了口茶,“哥哥啊,英雄大会那天变故迭生啊。”
赵敬讶异道,“哦?”
于邱烽叹了口气,“哥哥,您说您当上五湖盟盟主之后是雷厉风行,办了多少大事,怎么就这一件事不闻不问呢?这贵盟千辛万苦抓了个喜丧鬼回来又平白无故地被人给劫走了,您说您身为盟主怎么对此事毫不过问哪?”
赵敬面色微微一沉,整个人也正经了许多,“什么意思?”
于邱烽笑笑,“没什么意思,弟弟不过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罢了,说是这喜丧鬼原名叫罗浮梦,是哥哥您未过门的妻子,您于结婚当日悔婚,与富甲一方的浙江观察使的千金小姐私奔了,嗨哟,这新嫁娘受此奇耻大辱,一怒成狂,从此这世界上便少了一个名门淑女,多了一个专杀负心人的女魔头。”
赵敬呵呵笑了两声,没有搭于邱烽的话。
于邱烽笑得更厉害了,“哥哥我想这不能是真的吧,您说您向来端方清正,和先嫂夫人更是伉俪情深,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干出这种荒唐的事呢。”
赵敬若无其事,又为于邱烽到了茶,“喝茶喝茶。”
“我已将那造谣之人痛打了一顿,便赶忙来警告哥哥一声。您说您初登盟主之位不久,大展宏图,务必要提防外面那些嚼舌根的小人,毁人清誉啊。”
赵敬攒了个妥帖到虚假的笑容和于邱烽虚与委蛇,心中却已经是杀心渐起,除却杀心仍有些在意,这些陈年旧事于邱烽又是从何得知,派去转移喜丧鬼的心腹本已得手却全都死在了岳阳派内,难得罗浮梦既然落在了于邱烽手里?
等于邱烽离去之后,赵敬心中仍是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