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他们来到餐厅，坐下后，看到餐桌上只有几样简单的小菜，连肉都没有，长贵说：小王爷，这些小菜您吃的惯吗，要不要奴才去外面酒楼买几份菜回来。

绵亿说：不必了。

长贵说：那要不要奴才伺候您用膳？

绵亿说：十二叔，这个奴才伺候您多久啦？

长贵说：奴才伺候阿哥快六年了，奴才之前在宫里是伺候庆妃娘娘的。

世杰说：那你在宫里也是这个样子的吗？别人和你们主子说话，你也插嘴吗？

长贵说：奴才不敢，乌雅公子说笑了，主子们说话哪有我们奴才插嘴的份。

世杰说：要是本公子刚刚没听错的话，刚刚绵亿弟弟在和叔叔说话，没有问你吧！叔叔都还没有说话，你插什么嘴。叔叔，您府里这些奴才一向都是这样的吗？您也太惯着他们了吧？

长贵说：乌雅公子，您冤枉奴才了，奴才不敢。奴才刚刚那样，只是怕你们不习惯这些饭菜和茶水，所以才，奴才是怕委屈了你们。

绵亿说：那十二叔，平常不是吃的这些吗？十二叔都吃的了这些，小王和两位哥哥怎么就吃不得了，难道在你心里十二叔的地位还没有我们高。

长贵说：小王爷，奴才只是想把您伺候好，您何苦这样为难奴才。再说您是小王爷，身份本来就比阿哥高不是吗？而且阿哥现在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您何苦为阿哥如此呢。

绵亿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二叔现在的情况怎么了？难道十二叔现在不是皇爷爷的儿子吗？不是你们的主子吗？不管皇爷爷皇奶奶关系如何，皇奶奶也永远是皇奶奶不是吗？就是庆妃奶奶，见到十二叔也要礼让三分吧！

长贵说：小王爷，你，你怎么能这样冒犯庆妃娘娘。

朋岩说：你可知道，你现在的主子是谁？你如此护着庆妃娘娘是何意？你如此不把十二表舅放在眼里。不得不让人认为，你是庆妃娘娘派来欺负十二表舅的。

长贵说：庆妃娘娘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当然要护着娘娘，而且娘娘和令皇贵妃娘娘关系也很好，小王爷，您应该不会为了十二阿哥为难皇贵妃娘娘吧！皇贵妃娘娘和皇上关系怎么样，您是知道的。

全叔说：长贵，你的意思是庆妃娘娘派你来我们府里是令皇贵妃受益的吗？

长贵说：老匹夫，你给老子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绵亿过去一脚把长贵踢的跪倒在地，然后给了长贵一个耳光说：他没有资格，你有资格吗？全爷爷，好歹是皇奶奶身边的人，轮不到你这样对他。皇奶奶是去世了，但她还是皇后。令奶奶对我们都疼爱有加，你那句话是在我们面前挑拨离间。你说庆妃和令奶奶关系好，我看不见得吧？我看庆妃是，唯恐天下不乱吧？

长贵说：那小王爷，你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说娘娘？

绵亿说：那你刚刚那些话，敢当着太奶奶令奶奶庆妃奶奶的面再说一遍吗？十二叔，既然这个奴才，一心向着自己的旧主，不如您派人把他送回宫去吧！您这府里不需要别人的奴才。

长贵说：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吗？小王爷，你也不看看，这个府里有多少人？阿哥身份高贵，他过得日子连一些普通大户人家都不如，如果皇上心里有阿哥，会让阿哥过这样的日子吗？小王爷，您这样护着阿哥，不怕让皇上不高兴吗？

绵亿说：小王今天的所作所为，自然不怕皇爷爷知道，但是你刚刚那些话，敢完完全全告诉皇爷爷吗？皇爷爷也快回来了，不如等皇爷爷回来，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告诉皇爷爷，看他老人家会如何处理，如果皇爷爷要惩罚小王，小王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永璂说：全叔，你亲自派人把这个奴才送回宫里去。

长贵说：爱新觉罗永璂，你敢……

绵亿说：谁给你的胆子，十二阿哥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长贵说：我有什么不敢的，他爱新觉罗永璂，不过是一个弃妇的孩子，小王爷，你不要忘了，你也只是一个没爹要的孩子。你额娘不过也只是一个弃妇，你有什么资格再在这里指手画脚？老子给你几分颜面，你不要不知好歹。

永璂来到长贵面前，狠狠的打了长贵两个耳光，长贵被打倒在地上，永璂居高临下的看着长贵说：你这条命是不想要了是吧！我皇额娘再怎么样也是皇阿玛亲封的皇后，五皇嫂也是五皇兄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妻子，皇阿玛亲封的荣王妃，只要皇阿玛一天没有废后，我额娘依然是皇后，我依然是嫡长子，连十五皇弟都不敢直呼我的名讳，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叫我？庆妃吗？还是令皇贵妃？不如我们现在就一起进宫，在皇奶奶面前把这一切说清楚，如何？全叔，准备马车进宫。

全叔说：是，阿哥，奴才马上去准备。

长贵指着永璂说：你，你真的敢……

永璂说：我有什么不敢的，平时我纵容你们，你以为我是怕你吗？

长贵说：你是想逼着皇上废后是吗？谁不知道皇上早就意意皇贵妃娘娘为皇后，将来嘉亲王登基，皇贵妃娘娘就是名正言顺的母后皇太后也是圣母皇太后，既然你连最后的颜面都不想要了，那我们就一起进宫，你以为我怕你啊！

这时另外一个下人说：长贵，你别再说了。阿哥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长贵说：怎么，你们还真的怕他啊！早一点废后，皇贵妃娘娘就是皇后娘娘了。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嫡长子，也该下台了。

下人说：现在皇上不在，谁能废后？你以为老佛爷会向着皇贵妃吗？你不要忘了皇后娘娘母家是谁？皇贵妃娘娘再怎么样也是汉人。

长贵说：你忘了，现在朝上，是谁在做主吗？

这时全叔进来说：阿哥 ，马车准备好了。

永璂说：绵亿，我们一起进宫吧！世杰朋岩，你们先回家吧！

世杰说：叔叔，我陪您和绵亿弟弟一起进宫吧！岩儿，你刚刚说你还有事情，那你去忙吧！

永璂说：那我们走吧，全叔，把他给本阿哥绑了，你亲自看着他.。

这时永炎走进来说：十二皇兄，不用去宫里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大家看到永炎马上行礼说：嘉亲王（十五皇叔）吉祥。

永炎说：起来吧！十二皇兄吉祥。

永璂说：十五皇弟，不必多礼。按照规矩，你不用行礼，而是我向你行礼。

永炎说：您是我的哥哥，我给你行礼也是应该的。再说嫡庶尊卑有别，你的身份也不比我低，十二皇兄，刚刚的事情，我都听到了，弟弟给你道歉了。

永璂说：我就是怕有人污了令娘娘的声誉，用令娘娘的名义胡作非为。我额娘去世后，令娘娘对我也非常好，我很感激，也清楚娘娘的为人。所以准备进宫把这件事情说清楚，现在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永炎说：十二哥，谢谢你。

永璂说：我们兄弟之间，不互相相信，难道要相信别人啊！对了，这个奴才刚刚提到了庆妃，要不要把庆妃一起叫过来?

永炎说：也好 ，叫过来大家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长贵说；王爷，奴才冤枉啊！你要给奴才做主啊！今天小王爷和两位公子来看阿哥，奴才想给小王爷和两位公子准备茶水和吃的东西，小王爷不但不让 还对奴才发脾气，还出言诋毁庆妃娘娘，庆妃娘娘好歹是小王爷的长辈吧！小王爷怎么能这样？

永炎说：那十二皇兄，不是你的主子吗？你是怎么跟皇兄说话的？是谁告诉你本王额娘要当皇后的？庆妃吗？十二皇兄 身份贵重，本王和额娘见了皇兄都要礼让三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皇兄说话?皇兄的名讳是你能叫的吗？十二皇兄的名字，连本王的额娘都很少叫，轮得到你来叫吗？还有小王爷的为人，本王也清楚，如果不是你目中无人，他是不会有那种反应的。十二皇兄的额娘，也是本王的皇额娘。她已经薨逝多年，任何人都不许诋毁她。

绵亿说：十五叔，您怎么会突然过来？

永炎说：下个月，你十二叔生辰，你令奶奶，想让他进宫过生辰。我今天事情不多，处理完，过来看看，顺便告诉你十二叔这个事情。想不到，一过来，就看到这个奴才目无主子。

绵亿说：原来如此，我们之前都还在说今年一起过来给十二叔过生辰呢！

永炎说：皇阿玛已经飞鸽传书回来了，他们已经起程回来了 。

长贵说：王爷，难道您真的想永远低人一等吗？奴才知道自己刚刚的话罪该万死，但是奴才还是要说，奴才冒死进言，十二阿哥如果一直存在，他将永远是您最大的威胁，您刚刚也说了，嫡庶尊卑有别，阿哥如果得到皇上的宠爱，他随时随地，都有能力把你踩到底下，以阿哥的身份背景，大家会向着谁，您心里应该清楚，其实不止阿哥，小王爷也一样。爷爷传位给孙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且荣亲王是不是真的去世，我们心里都清楚，如果王爷归来，小王爷会是什么身份？五阿哥曾经还是皇后娘娘的养子，也算是半个嫡子 ，王爷如果归来，您的处境会如何，请您自己思量，王爷，奴才知道自己这些话罪该万死，但是这是奴才的肺腑之言，请王爷多加思量，奴才死不足惜。说着长贵突然就倒在了地上，断了气。

全叔走过去看了看说：王爷，小王爷，阿哥，他服毒自尽了。

绵亿说：他死了？

全叔说：是的，他在牙齿里藏了剧毒。看来他早有准备。

绵亿看着长贵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他头一次，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永璂马上抱着绵亿说：绵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叔叔。你们，快把长贵抬出去。全叔，快去宣太医。

绵亿说：叔叔，死人，死人，亿儿怕，怕，啊，我的头好痛，说完绵亿就晕倒在永璂怀里。

永炎说：杰儿，岩儿，宣太医太远了，去叫俞堂主过来吧！

世杰说：好，十五表舅，我们这就去，绵亿弟弟应该是看到死人，所以才会这样 ，叔叔，您先把弟弟抱回房间吧！说完世杰朋岩就离开了。

永炎说：十二哥，把绵亿抱到房间去吧！他才十岁，这样的事情，一定吓到了。

永璂抱起绵亿说：我们一起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