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绵亿说：我额娘，不是说把玩具和衣服拿来吗？怎么还没有来啊？

俞岱岩说：你额娘什么时候说的？

绵亿说：在姑姑家啊！额娘问要不要回宫 ，我说来这里，我让他把玩具和衣服带来啊！还有雪滢妹妹睡觉了，东哥陪她，您告诉我的啊！您怎么忘了？还有风哥哥找我们玩，被他阿玛叫回家了，我没有见到风哥哥。

俞岱岩说：哦，叔叔忘了。那或许是你额娘回去以后宫里的有事耽误了吧！

绵亿说：叔叔，你会武功吗？您教我武功好不好？我要练好武功，保护额娘。

俞岱岩说：会，那叔叔现在就教你好不好？

绵亿说：我今年才三岁，现在就可以练武啊！东哥都是四岁以后开始练武的。叔叔，您三岁就开始练武了吗？

俞岱岩说：叔叔也是四岁开始的，那我们现在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绵亿说：什么游戏?怎么玩？

俞岱岩说：你跟着叔叔做就可以了，叔叔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好不好？

绵亿说：好，我跟着叔叔做游戏。

俞岱岩走到旁边拿出两个垫子，把垫子放在地上，自己在一个垫子上盘腿坐好，然后对绵亿说：来，亿儿，你也像叔叔这样坐。

绵亿也学着俞岱岩的样子在另一个垫子上坐了好，然后说；叔叔，这叫什么游戏啊？

俞岱岩说：我们闭上眼睛，两只手，手心朝上，放在膝盖上，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睁开眼睛，谁犯规，晚上不能睡觉哦。

绵亿说：那如果亿儿赢了，叔叔当我一天的阿玛好不好？

俞岱岩说：亿儿，你希望我当你的阿玛吗？

绵亿说：当然希望啦！我从小就没有阿玛，您让我感觉很亲切，就像姑父的感觉一样，其实每次姑父抱我喂我吃饭，我都好想叫他阿玛，可是我不敢，我怕姑父生气。

俞岱岩说：你姑父不会生气的，因为在你姑父心里，你就像他儿子一样，你叫他阿玛，他会很高兴的。

绵亿说：真的吗？姑父会高兴吗？那我叫您阿玛，您高兴吗？

俞岱岩说：当然高兴啦！

绵亿说：阿玛，那我们玩游戏吧！亿儿保证乖乖的，不动，不说话，不睁开眼睛。说着绵亿就把手放在膝盖上，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一个下人过来，俞岱岩用手示意下人不要出声，自己悄悄的来到外面说：什么事情？

下人说：刚刚王妃派人把衣服送来了。还有陈夫人今天进宫了……于是，把事情告诉了俞岱岩。

俞岱岩听完后说：我知道了，王妃派来的人呢，让他进来吧！

下人说：好的。

过了一会儿，小桂子过来说：俞堂主好，堂主，我们小王爷怎么样了？

俞岱岩说：亿儿在里面打坐，打坐能让他心情平静下来，他现在心里是很乱的。

小桂子说：那小王爷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陈大人不可能不找小王爷，而且陈老爷也不是没有可能会找到您这里来。

俞岱岩说：这个我知道，绵亿这种情况，要让他恢复也要让经历一些事情，才能真正恢复，我现在要他打坐也是想让他通过打坐平息一下心情，这样刺激他的时候，他才不会发疯，而且打坐或许也能让他想起一些事情。

小桂子说：您的意思小王爷要受了刺激才能恢复？

俞岱岩说：是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恢复。

小桂子说：小王爷这样多半是不想面对王妃那件事吧，他一定很自责，没有保护好王妃娘娘，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俞岱岩说：是的，你在宫里也要小心，多注意一下，宫里有很多也是他们安排的人。

小桂子说：奴才明白，那俞堂主，奴才先回去了，小王爷就拜托你照顾了。宫里，奴才会小心的。奴才不进去了，奴才回去了。

小桂子走后，俞岱岩又回到绵亿身边坐下，看着绵亿，此时的绵亿神情很平静，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许许多多的回忆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在他脑子里徘徊，绵亿的神情有时有些忧伤，有时又有些幸福，就这样绵亿坐了三个时辰，这时绵亿的神情突然变得恐惧起来绵亿，突然大叫起来说：不要，不要碰我我，我痛，不要拉我，我是亿儿，我痛，绵亿突然睁开了眼睛……

俞岱岩马上来到绵亿身边说：亿儿，你，你怎么了？亿儿不怕，叔叔在，叔叔在。

绵亿说：叔叔，我，我好像想起什么了，我今年十岁了对不对？

俞岱岩说：亿儿，你，你说什么？

绵亿说：之前在姑姑家，姑姑说我今年十岁了，只是之前练武受伤失去了一些记忆啊，叔叔，我说错了吗？

俞岱岩说：没有，你没有说错，那你想起什么了？

绵亿说：叔叔，滢儿哭了，我之前在姑姑家把滢儿弄哭了，她会不会生我的气？我那些话都不是真心话，我喜欢滢儿，我……

俞岱岩说：放心吧，滢儿没有生气，她知道你说的不是真心话，那你还想起来什么了？

绵亿说：唅儿弟弟，今年六岁，他是姑姑的小儿子，可是我却说不认识他，还说他是傻子，我……

俞岱岩说：别担心，他们都没有生你的气。

绵亿说：叔叔，我昨天上午去过哪里，为什么我记不起来？我受伤是不是昨天的事情。叔叔，您告诉我好吗？

俞岱岩说：亿儿 ，你见过你的三个姨母吗？

绵亿说：没有啊，我连外祖父外祖母都没有见过，额娘每次回海宁，都不带我，三位姨母也从来不来看我们。

俞岱岩说：那你知道，你是怎么来我这里的吗？

绵亿说：我想不起来了，一想头就痛。

俞岱岩说：那就不要想了，你能记起来之前的事情，已经很好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绵亿低下头说：我刚刚闭着眼睛，好像我被人一把拉倒床上，把我抱的好紧，然后在我身上乱摸，让我觉得不舒服。突然感觉裤子被解开了，一只手伸到我下面，模我的那个，我感觉好痛，就是挣脱不了，然后坏人把我身体一点点往上拉，我碰到了一个软软的，有点湿湿的，我感觉好害怕，我就醒过来了。

俞岱岩说：没事的，亿儿，那只是梦。你现在刚刚想起以前的事情，思绪还很混乱，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绵亿说：那就是我失忆的原因对不对？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啊，我的头好痛，说着绵亿突然晕倒在俞岱岩怀里。

俞岱岩急忙把绵亿抱到客房，给绵亿把了脉，确定绵亿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给绵亿点了安神香，看着绵亿心里想着，亿儿，如果你知道那个人是你额娘，你会怎么样呢？叔叔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一切。

这时一个下人进来，在俞岱岩耳边说：清风少爷派人来说，明日陈老爷，可能来这边，他让您千万小心。

俞岱岩说：下去吧！你们就忙自己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其他事情，我会安排的。

下人说：好的，堂主。说完就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东儿雪滢就来到青木堂，雪滢说：俞叔叔，绵亿怎么样了昨天？

俞岱岩说：放心吧！绵亿没有大碍了，昨天他打了三个时辰的坐，除了前天发生的事情，其他事情他已经想起来了。

东儿说：他现在在干嘛？

俞岱岩说：在房间里休息。我给他点了安神香.，他还在休息 。

雪滢说：我们可以进去吗？

俞岱岩说：当然可以，只是清风昨天派人来说，今天陈大人也会来这里，你们一会儿要小心，绵亿的情况，他只有受到刺激才能真正恢复，其实他知道他失忆的原因，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雪滢小姐，绵亿有可能会逼你离开。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绵亿他……

雪滢说：我知道，我有心里准备。叔叔，你放心，我会治好他的。

他们来到客房，绵亿刚刚醒过来，绵亿说：东哥，滢儿，你们来啦？

东儿说：是啊，你昨天不是让我来陪你玩嘛？我来了，没办法，这个爱哭鬼一定要跟来，我只有把她一起带过来了。

绵亿说：滢儿，对不起，昨天我……雪滢看着绵亿，没有说话，就是眼泪往下流，绵亿一下子着急了 ，急忙下床说：滢儿，别哭，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哭了好吗？

雪滢扑进绵亿怀里说：你说，你不娶我，那你要娶谁？

绵亿抱着雪滢，感觉她身体在发抖，绵亿说：滢儿，如果我这辈子没有娶到你，那我这辈子就不会娶任何人，我会一个人过一生，昨天我说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话，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们说好的这一生要白头到老不是吗？没有任何事情能把我们分开。

雪滢说：那你说，如果你再像昨天那样，我怎么办？

绵亿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我以后再那样，你杀了我都可以。

雪滢说：杀了你，让我痛苦一辈子吗？我才没有那么傻呢？如果你再敢像昨天那样，我就自杀，让你永远找不到我，让你痛苦一辈子。绵亿，你记住了。

绵亿说：滢儿，不许做这样的傻事，听到没有？你的生命，不是你一个人的。

雪滢说：那你的意思是，你还会像昨天那样，推开我，不要我，是不是？

绵亿突然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说：我不知道，你别逼问我这个问题好不好，我现在脑子里好乱。

雪滢急忙抱住绵亿说：好，好，我不说了。绵亿，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的心真的好痛，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分担这些痛苦？怎么样才能帮你？

绵亿说：滢儿，抱紧我，我怕，真的好怕 ，她，在拉我，她在拉我，啊，我的头好痛。滢儿，抱紧我，不要离开我。

雪滢紧紧抱住绵亿说：绵亿，我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绵亿，抱我，抱我，我们一起撑过去。

绵亿也把雪滢抱在怀里，紧紧抱住雪滢的腰，好像是要把雪滢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安全。

东儿在旁边默默着看着这一切，看着在他面前相互拥抱的两个人，眼眶不知何时已经湿润，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帮到这个和自己情同手足的弟弟 ，过了好一会儿，绵亿的神情才平静下来，东儿说：绵亿，你感觉怎么样了？

绵亿说：我，我好多了，东哥，你告诉我前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一定知道的是不是，对不对？

这时外面俞岱岩敲门说：早餐准备好了，小王爷，东儿少爷，雪滢小姐，你们可以出来用早餐了。

东儿说：绵亿，我们先去吃饭好吗？你能记起来之前的事情，已经很好了，你不要急，慢慢来好吗？我和雪滢今天早上也没有吃饭。

绵亿说：你们为什么都不肯说？难道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东儿说：要说我们也先把饭吃了再说好吗？雪滢已经两天没有吃好早饭了。这两天她早上吃的都吐了。

绵亿说：你们出去，我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不会吃的，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东儿说：五舅舅还活着这件事，你知道吗？

绵亿说：这个我知道，就是前天的事情，我忘记了。前天我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会到这里，我脑子怎么会糊涂的，我就是想不起来。前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儿说：清风哥哥的爷爷奶奶去世了，我们前天去了清风哥哥家， 你外祖父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

绵亿说：天地会总舵主陈家洛，在台湾还有妻子儿子。

东儿说：他们想让你娶兰儿，然后帮他们做事，这件事，你知道吗？

绵亿说：不知道，前天的事情，我都忘了。

东儿说：你外祖父想要你帮他们做事，娶兰儿，你没有同意，他们想让舅妈给你下药，让五舅舅回来，舅妈也没有同意，陈大人就给舅妈吃毒药，还好最后俞堂主及时赶到把舅妈救了，给舅妈吃了解药。你就跟着俞堂主来这里了。

绵亿突然感觉头一阵剧痛，抱住头，眼前出现了知画躺在床上，自己走过去，知画拉住他，抱住他，拉扯他，绵亿表情越来越痛苦，坐到现在了地上，雪滢说：绵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绵亿说：你们出去好吗？我想一个人待着。

东儿说：雪滢，你先出去吧！我陪着他。

绵亿突然大声的说：叫你们都出去，你们没有听到吗？

雪滢说：不，我不出去。

绵亿说：你不出去，我马上死给你看。说完，就要咬舌自尽。

雪滢说：绵亿，你别激动，我出去，我不逼你，你不要做傻事。

这时俞岱岩进来了，俞岱岩抱住绵亿说：你们先出去，他现在情绪很不好，不能再逼他，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东儿拉着雪滢说：我们走，让绵亿静一静，俞叔叔我们先回去了。

俞岱岩说：好，你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