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汉斯

“小汉斯，独自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包袱和帽子，看看他，是那么的愉快～但他妈妈经常哭，因为她的小汉斯不在身边了。祝你好运，真心话～要赶快回家……”广播中，日耳曼的反战儿歌，小汉斯正在播出。

“你们说，那个汉斯，最后咋样了？”黑子问道。

“能咋样？最后无非是这几种可能，回家了，瘸着腿回家了。战死了。被自己人打死了。”一个士兵附和道。

“我们会是哪种汉斯呢？”黑子问道。

“第一种不太可能，最好的可能是第二种。常态是第三种。最背的是第四种。”士兵说道。

“你们还讨论人怎么死的？”hup旁边一脸蔑视的看着他们。“人真的要死的时候，上帝早就把命回收了。”

“你这几个月来怎么越来越招人讨厌了？”黑子一脸嫌弃的说道。“要是这样，你以后要是受了伤，就自己爬着回去。”

“那就自己爬着回去呗。你们还管我干嘛。自己逃命呗。”hup冷笑道。“我倒觉得狼三可能已经跑远了。你们也甭关心他。最后关心关心的，都把自己的命关心丢了。”

小汉斯仍然在播放着。

“七年了，迷茫与清晰～小汉斯出现在很多的地方。然后他记得，小时候的事，于是他赶快回家喽～但他已经不小了，不，他是长大了的汉斯。晒得黑黑的脸和手。你们还会认出这个人吗？”

“估计我们真的回去，他们也不会认得我们了。”黑子苦笑道。“不会认可一个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小汉斯长大了，他也不会被人认可和许可的。”士兵说道。“因为，真正许可和认可他的人，他已经看不到了。或者说，自从他走向踏入世界的路，就注定会看不到了。”

随着旋律。小汉斯开始播放最后的对话。

“一二三，人们经过。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他的姐姐说，这是谁。不知道是她的弟弟～，然后他的母亲来了。用几乎看不到的眼睛看着他。准备好～欢迎他～汉斯我的儿子！上帝保佑！我的儿子！”

随着旋律，童声逐渐消失。然而，一颗炮弹掀翻了营地的宁静。黑子被起浪掀翻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拿起枪迅速冲出营地。hup和士兵紧随其后。

瑞恩特坐在外面看着远方，不管炸弹已经袭来。仍然坐在那里。他望着狼三昨夜逃跑的方向，嘴唇如颤抖一样，不知念叨着什么。

……

他们接到了任务。敌人在兴国西南部，建立了炮兵阵地。他们要迅速前去摧毁。

走在去战场的路上。黑子脑海中，是小汉斯的歌声。稚嫩的歌声和残酷无道的战场显得格格不入。

“小汉斯，独自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黑子忍不住唱道。

“包袱和帽子，看看他，是那么的愉快～但他妈妈经常哭，因为她的小汉斯不在身边了。祝你好运，真心话～要赶快回家……”歌曲如鲶鱼效应一样，感染了身边的士兵，士兵们唱着儿歌，奔向了战场。阳光的照耀下，这群士兵更像是一群孩子。他们都是一群小汉斯。

不过，这些小汉斯们，也许没有儿歌那样幸运。因为，他们有些人，可能再也不会像汉斯一样，回到家了。不会再次体验到妈妈温暖的怀抱。不会再次体验到家人的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