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重案六组之二十年的等待

第二天若琳他们就踏上了回去的旅程，谁知，他们刚回到六组，就上了案子，法医室里，大伙正再陪同何燕华验尸，燕华取了个镊子过来，同时递给陶非一个异样的眼神，其实接下来要干的我也可以用手指，只是不想让他们这么恶心才用镊子代劳，我拔开死者的肛-门，让人口用手电筒照一照，看过之后，我把镊子放下，手套也摘了，验尸算是结束了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样？

陶非燕华，你来说吧

法医直肠粘膜有一些破损，凶手应该是将一根软管塞进了死者的肠道里，往里面灌油，同时给死者喝了不少油

王勇（肖聪）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法医为了让死者把体内的污物全部排空

刚刚陶非听骨辩音的时候发现肝脏有一定程度的萎缩，肝脏就像是人体内置的一块蓄电池，人处在饥饿状态时,肝脏内储存的糖原会开始消耗，供给人体的能量所需

法医这就意味着，死者死亡前被饿了至少一个星期，外加从嘴和肛-门灌油，强行使她排空肠道里的污物，据此可以推测出，死者失踪时间大约为二十七天左右，最关键的是，人体内的消化物和粪便含有大量毒素，当人体饥饿的时候，肠道会开始把粪便重新‘榨’一遍营养，自然这些毒素就积累在肌肉和血液里了，凶手显然知道这一点，便用这种手段强行让死者排光粪便， 再一个，当动物在极度惊恐的情绪下死去会分泌出一些毒素流进血液里，使得肌肉变僵硬，所以凶手让死者吸饱了笑气，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被慢慢‘凌迟’而死， 凶手煞费苦心的做这些，并不是要折腾死者，结论说出来连我都觉得变态得不行，凶手是为了保证死者的肉质达到最‘可口’的状态

听燕华说完，两名警察直接捂着嘴冲出去了，大伙之前差点误食人肉包子，已经有点免疫力，但神情还是有些惊恐

蓝若琳（银晓静）你的意思是，包子馅不是凶手为了毁尸灭迹才做的，他绑架死者的初衷就是为了取下最好的食材，来做人肉包子

法医是，我猜测这个凶手完全没有杀人的意识，人在他眼里和猪牛没有区别，他是一个内心扭曲的美食家！另外，我刚刚说尸体没有出现巨人观的第三个原因就是这个，因为死者饿了一个星期，肠道内的益生菌一部分被排除体内，另一部分被自身的免疫系统杀死了，通俗点说就是细菌被饿死了，所以尸体并没有严重腐烂

陶非妈的，这种人渣真该千刀万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继续作案了

法医这名死者被弃尸达二十天之久，二十天实在太久了，可能早已经出现了第二，第三个遇害者

蓝若琳（银晓静）陶组，你放心，我们尽全力而为，哪怕这几天不眠不休，也要把他抓住

陶非你说的没错

验完尸，若琳给死者念了一段《往生咒》，然后给她覆上一层白被单

王勇（肖聪）若琳，真想不到你还会念《往生咒》啊

蓝若琳（银晓静）以前我闯荡江湖的时候，经常和那帮和尚混在一起，多少也会那么一些吧

王勇（肖聪）我老婆也太厉害了吧

蓝若琳（银晓静）这些算不了什么

若琳他们离开法医室，技术刘已经化验出结果来了，他激动的说道

技术刘陶组，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死者确实吸入了氧化二氮

陶非绳子的成分呢

技术刘丙纶还有一些棉纺织物

陶非谢了

技术刘不客气

蓝若琳（银晓静）看来眼下要重点追查绳子、笑气这两条线索，干脆增加一些人手，把辖区内的派出所民警和协警全部调动起来，务必以最快的时间侦破此案

王勇（肖聪）怎么没看见大斌和小雅呢

陶非他下午正好在那家肉联厂附近执勤，我叫他去追查马金火的线索了，所以没有来开会

蓝若琳（银晓静）对了，包子铺附近有人盯梢吗

陶非我怎么可能忘了那么重要的地方，我让胜利，蓝桐，宝乐，田蕊在附近守着呢

这时，天已经亮了，陶非竟然验了一个晚上的尸

王勇（肖聪）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咱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陶非他们来到附近的西餐馆，简单吃了些披萨，吃完之后，陶非说道

陶非王勇，若琳，你们昨晚上没休息好，累了吧，要不你们先回家吧，有情况我再通知你们

蓝若琳（银晓静）那你呢

陶非我还得查案去

王勇（肖聪）我们跟你一起吧，你叫我们现在回去睡觉，我们能睡得踏实吗

陶非好

陶非回到六组就打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是打给周志斌的，挂断后对若琳说道

陶非斌子说马金火三个月前就从肉联厂离职了，之后送的猪肉什么跟肉联厂无关，另外人事科主任说他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这和若琳的猜想差不多，但这也意味着，这条线索断掉了，不一会儿，老贺抱来厚厚一沓卷宗

贺翔麟这时从各辖区派出所、公安局调来的近三个月北京市失踪，失联人口的立案书还有他们的档案

蓝若琳（银晓静）北京市三个月失踪这么多人，城里难道有外星人出没吗

贺翔麟也不全是失踪的，有一部分只是失联，毕竟北京市挺大的，有不少流动人口，来去都没个准儿，这里面还有一部分是逃债跑路的

陶非行，你放这吧！我慢慢看

待老贺出去之后，陶非对着一桌子档案苦笑道

陶非若琳，用你那双什么眼睛帮帮我呗

若琳拿起一份翻了翻，且不说档案太多，逐一排查更是要消耗大量警力，若琳突然有个想法，虽然有点邪道，但确实可以节省大量人力和时间，毕竟晚一秒破案，就会增加下一名牺牲者出现的几率

蓝若琳（银晓静）不如我们用用逆向思维吧

陶非怎么个逆向思维法

蓝若琳（银晓静）站在凶手的角度看一看，这些人里面，哪些是最好吃的

陶非这主意不错，那咱们开始寻找猎物吧

于是我们飞快地搜寻起来，按照这个标准，年龄三十五以上，十五以下的直接排除掉，身体有疾病、残疾的直接排除掉，瘦弱和肥胖的直接排除掉，用凶手的思维去寻找猎物，把一个个大活人看作超市里明码标价的五花肉，若琳自己都觉得有点变态，若琳和陶非把排除掉的档案扔在桌子左边，剩下的放在右边，渐渐的左边越积越多，右边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八个人

蓝若琳（银晓静）这八个人可能就是潜在的受害者了，等下，我再看看

若琳仔细翻阅了一下，取出一份档案

蓝若琳（银晓静）这个有精神病史，住过精神病院，排除掉

陶非为什么

蓝若琳（银晓静）精神病人要吃大量的抗抑郁药，加上长期缺乏锻炼，肉质会很差，这个牙齿不好，胃口就不好，看上去面黄肌瘦，肯定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状态，这个整过容，身上有不少填充剂和玻尿酸，肉肯定不好吃，这个是下水管道工，身上应该有一股下水道的异味，肉太臭，排除掉

若琳一上来就排除掉了四个，陶非说道

陶非听你说这些，我一瞬间有种错觉，觉得你就是那个做人肉包子馅的变态

蓝若琳（银晓静）我要是那个变态的话，我第一个想吃的人就是王勇和大斌，因为这个两个人的肉质最好

就在这时，若琳注意到陶非手上的第五份档案

陶非失踪者名叫马耀祖，曾在屠宰场工作，籍贯是北京市下辖的一个小村庄，年龄为三十二岁

蓝若琳（银晓静）这人看着面黄肌瘦，按照变态的标准，大概也不好吃吧，排除掉

陶非准备拿走，若琳却摇了摇头

蓝若琳（银晓静）等等，我有种直觉，这人可能就是马金火

陶非可上面没写肉联厂啊，而且名字也不一样

蓝若琳（银晓静）有过屠宰场工作经验的人，去肉联厂找份工作也不奇怪吧？许多乡镇里的人都有个在正式场合用的官名，平时是用俗名，你去问一下肉联厂的人事处，看看马金火的官名是不是叫马耀祖

陶非行，剩下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纺织厂女工，各方面特征与我刚刚验的尸体完全符合，基本可以断定这就是那名死者，另外两人，一个是在超市打工的小伙子，年龄为二十四岁，另一个是洗车工，年龄为二十六岁，两人均为男性

蓝若琳（银晓静）这两人有可能就是接下来的受害者，不，也许他们已经遇害了……

陶非那我们去他们的住处走访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蓝若琳（银晓静）好

陶非叫老贺和王勇去调查一下马金火官名的事情，然后和若琳去停车场取车，他们先赶到第一个人曾经工作过的超市，询问老板，老板说这位叫做小张的打工仔一个半月前突然不告而别，他打电话没打通，四十八小时之后就在辖区派出所报了案

蓝若琳（银晓静）小张失踪一个半月，他家人没来找吗？

老板他好像跟家里断绝联系多年了，也就他的房东找过我一次，叫我把小张欠的水电费给结了，这不搞笑嘛，我才不当这个冤大头呢

陶非那你知道他的住址吗

老板等下，我这里有员工登记薄，我给你抄一份

老板抄了一份地址给陶非，临走的时候还准备送陶非两矿泉水，陶非当然没要，小张的住处距离超市有三条街，我们赶到后，找到小张以前的房东，房东是个中年大妈，一听到小张的名字就唠叨起来了

万能龙套这小子平时不怎么不讲究，乱扔垃圾乱倒脏水，搬走的时候居然也不打声招呼，事后发现屋里的电灯、电视竟然开了整整一个星期，拖欠了一百多块的电费还是我自掏腰包垫上的，一提起这件事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蓝若琳（银晓静）那房子后来租出去了吗

万能龙套没呢，还在58同城上寻租，对了，两位警官，你们查案子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宣传一下，我这房子……

陶非抱歉，我们是刑警，这忙我们帮不了

万能龙套刑警？这小子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了？我看他整天闭门不出，见人也不打招呼，绕着走，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房东的话实在太多，再这样纠缠下去估计能聊到晚上，陶非要她带我们去看下小张的住处，陶非和若琳走进房间，房东已经把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若琳大致看了下

蓝若琳（银晓静）小张走的时候电视和灯都是开着的

万能龙套是啊

蓝若琳（银晓静）门呢

万能龙套门是关着的，但没反锁

蓝若琳（银晓静）他当时穿什么衣服出去的

万能龙套我记得我后来进来的时候，他的鞋还摆在门口，外套也扔在椅子上

我看见窗台上有烟灰缸，大概断定小张是临时出去买烟，然后被人劫走了，弄走一个大活人很容易引起注意，凶手显然有辆车，陶非从床下找到一箱子军事杂志，另外我还看到一些模型坦克，都是手工拼出来的，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一定很宅，陶非从窗户往外看，看见一栋烂尾楼，便问房东

陶非那栋楼是怎么回事

万能龙套烂尾楼呗，承建方跟投资人没谈拢，工程就半道上停了，这都几年了，经常有些流浪汉在里面过夜，可影响这一片治安和卫生环境了，连居委会都没辙！两位警官，你们回去一定要向上面反应反应

蓝若琳（银晓静）陶组，你要过去看看吗

陶非行

陶非和若琳当下跟房东告辞，来到对面的烂尾楼，时隔一个半月，我感觉已经不可能发现什么线索了， 每到一层楼陶非就停留一下，朝小张租住的房子眺望一眼。四楼的角度是最好的，能把小张屋内的情形尽收眼底，我看见地上有一些烟头，总共有三种牌子，无法确定是不是凶手留下的？陶非仔细嗅了嗅这里的空气，嗅到了一些异常的气味，最终将视线慢慢投向旁边一个很大的水泥管，那个水泥管是竖着摆放在地上的，里面扔了一些垃圾，还有几件破烂的衣服，大概是流浪汉留下的，陶非把半个身子探进去用手翻了翻，终于找到了气味的来源，陶非从口袋里取出一副橡胶手套，把那东西捏了出来，是一张用过的餐巾纸，上面有医用酒精的气味

陶非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小张确实是被凶手劫走了，这张纸巾大概是凶手误把氧化二氮倒在手上，之后用来擦手的，由此看来，凶手早就盯上了小张

蓝若琳（银晓静）陶组，你是狗鼻子啊，这么淡的气味都能闻出来

陶非我这也不是天生的，是后天训练的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训练的，你教教我呗，有这种鼻子以后查案就方便了

陶非这种嗅觉训练要吃不少苦，每天还要拿银针扎鼻子上的穴位，我估计一般人很难吃的消

蓝若琳（银晓静）死亡我都不怕，我还怕吃苦啊

陶非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对了，你带证物袋了吗

蓝若琳（银晓静）带了

陶非把这张纸巾装进证物袋里封好，然后摆摆手

陶非这里没什么可调查的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蓝若琳（银晓静）好

第二名失踪者小李跟小张的情形类似，他是半个月前失踪的，同样也是不告而别，小李的职业是洗车工，和两名同事住一间公寓

万能龙套小李下楼扔垃圾，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于是我们就报了案

陶非小李家里人来找过吗

万能龙套找过，他母亲哭得跟泪人似的，他的一个舅舅好像是律师，还准备把小区的物业公司告上法庭，物业说，他们只管小区里的治安，人丢了跟他们没关系

蓝若琳（银晓静）小李的性格怎么样

万能龙套挺好的一个人啊，也讲究卫生，爱干净，因为我们是三人一起住，平时他经常把打扫卫生的活承包了，还有，小李特内向特腼腆，在家在单位都很少说话，就是埋头干活！兴趣爱好就是养花，你瞧见阳台上的那一溜花没？都是小李养的

蓝若琳（银晓静）那他交过女朋友吗？

万能龙套从来没交过，跟我们一样都是血统纯正的单身狗

万能龙套2你才单身狗呢，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万能龙套我靠，你真以为你家小丽喜欢你啊，人家就是拿你当备胎，你俩交往这么长时间，吃过几次饭，开过房没有

万能龙套2滚，小丽对我是有真感情的

万能龙套是啊，太有感情了，每次没说上两句话就去洗澡，你家小丽真爱干净

陶非谢谢配合啊

万能龙套不客气

两人争论得面红耳赤，陶非怕他俩掐起来，抛下一句“谢谢配合”便和若琳匆匆离开，离开这片小区，陶非稍微总结了一下

陶非一个半月前，二十七天前，半个月前，从时间规律上判断，小李怕是也遇害了

蓝若琳（银晓静）凶手大约每隔十五天杀一个人，不对啊，如果凶手每隔十五天杀一个人的话，那唐雅兰和李鑫为什么同时死亡呢

陶非调戏到

陶非这个，我也不知道，你问凶手去

蓝若琳（银晓静）陶组，你平时做饭吗

陶非很少做，怎么了

蓝若琳（银晓静）肉的最佳保质期是半个月，这凶手真的是拿人当两脚羊吃呀

陶非也就是说，在下一名死者出现之前，我们有半个月的时间抓住他

蓝若琳（银晓静）不，小李是半个月前失踪的，第四名受害者的出现估计就在这两天，就看我们能不能赶在凶手下手前将他缉拿归案了

陶非真是时间紧迫

这时，陶非的电话响了

陶非喂，我陶非

贺翔麟马耀祖就是马金火的官名

蓝若琳（银晓静）你能肯定吗

贺翔麟当然可以

陶非好，知道了

挂掉之后对若琳说道

陶非若琳，又让你说中了，马耀祖就是马金火的官名

蓝若琳（银晓静）咦？马金火失踪有三个月了，他从肉联厂离职也是三个月，这么说失踪的时候他并不在单位，那是谁向警方报的案

陶非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马金火在北京市可能有亲人

陶非立即给派出所打了个电话，结果竟然被告知，举报马金火失踪的是一名匿名群众，挂断电话后陶非骂道

陶非真该死，又一条线索断掉了

蓝若琳（银晓静）不，线索没断，不但没断，还有一个重要突破

陶非什么嘛？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要急死我呀

蓝若琳（银晓静）包子铺的汤师傅不是说马金火这半年一直在给他送肉吗？可是我们手上的资料显示马金火早已失踪，汤师傅莫非是在对我们撒谎

陶非走！我们再去找他

陶非和若琳马不停蹄地赶到汤师傅的包子铺，这时是中午，铺子关着门，若琳问陶非

蓝若琳（银晓静）宝乐他们在哪儿啊

陶非看到朝阳号没有，马金火只要出现，他们马上就可以实施抓捕

蓝若琳（银晓静）盯梢这活儿真是辛苦

陶非那可不，可不，吃喝拉撒都在车上，我刚当刑警的时候，有一次，我执行这种任务，一星期用掉了整整一包纸尿裤

若琳心想陶非的个性真是坦率，这种事情都拿来说，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陶非在若琳眼中的组长形象，陶非上前敲门，汤师傅在里面答应一声，过了一分钟才开门，若琳看见他系着皮围裙，手上沾了不少面粉

陶非你在做包子啊

犯人甲是啊，两位里面坐，我给你们倒杯茶

陶非不耽搁你太久，我们问几句话就走

铺子里黑漆漆的，汤师傅正在案板上和面，一个大盆里装着肉馅，有一股五香粉的味道，若琳一看见油旺旺的肉馅就不由得想到人肉包子，顿时一阵恶心

蓝若琳（银晓静）你这肉……

犯人甲放心，放心，我今天特意去超市买的后腿肉，绝对新鲜，要不待会我给你们蒸一笼路上吃

陶非不用，我们不饿

蓝若琳（银晓静）汤师傅，你很喜欢做包子

犯人甲是啊，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做包子，每次做包子都特别有干劲，我还经常琢磨包子配方，不断改进，想把包子做得更好吃，看到顾客吃得高兴，我心里就特别美！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跟作家写出一部书，大家爱看一样

陶非【这种热爱自己工作的劳模真是不多见了】

陶非拿出录音笔

陶非问你些事

犯人甲行，您说

陶非你最近真的见过马金火吗

陶非问话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发动‘洞幽之瞳’捕捉汤师傅的微表情

老板见过啊，三天前他还来送肉馅呢，怎么了？

陶非马金火早就失踪了你不知道吗

犯人甲他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陶非三个月前，他从肉联厂离职也是三个月前，有群众匿名报的案

汤师傅惊讶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犯人甲不可能，我三天前真的见过他，我对天发誓

陶非朝若琳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微微摇头，示意她汤师傅确实没有说谎， 但陶非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了确认汤师傅口中的马金火和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陶非叫警察局的同志把马金火的照片发一份到她手机上，然后给汤师傅看， 汤师傅使劲点头道

犯人甲对，就是这小子

蓝若琳（银晓静）你有没有他的最近照片

犯人甲我没有你们这种带拍照功能的手机

蓝若琳（银晓静）你跟马金火以前认识吗

犯人甲不认识

陶非冷笑一声，终于让我逮住狐狸尾巴了，当下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叫道

陶非你在撒谎

犯人甲不不，警官同志，我真的没有撒谎，我对天发誓

陶非对什么发誓都没用，你跟我们回一趟刑侦支队吧

犯人甲我承认，其实我跟马金火是同乡

蓝若琳（银晓静）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犯人甲主要吧，是他这人有个怪毛病，我挺瞧不起他……马金水十几岁就出来打工，工地里都是男人，一帮单身汉关了灯除了女人还能聊啥？马金火那时年轻火旺，在工友的‘熏陶’下，就染上了打飞机的恶习，一发不可收拾，每天不撸一发都不能睡觉，长此以往，马金火渐渐变得面黄肌瘦、眼圈发黑，二十几岁就有了少年白，后来他打工攒下些钱，从城里带回来一个特别妖艳的女人，大家都说马金火艳福不浅，娶了这么一个妖精似的媳妇，但有人透露，这女人其实是个鸡，嫁给马金火完全是图他家留下的那几亩地，后来有人发现，这对小夫妻经常吵架，有些游手好闲的闲汉就开始捕风追影地乱传，说马金火下面的公鸡不打鸣，满足不了他媳妇，这女人很强，可以说是坐地吸土、如狼似虎，偏偏自己老公又满足不了她，就开始跟村里的年轻男人们眉来眼去，很快就跟别人搞上了，给马金火戴了好几顶绿帽子，马金火憋屈得不行，那段时间在村里走路都低着头不吭声，我看见了都觉得他挺可怜的，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非但不可怜他，还感到恶心，鄙视，骨子里发冷！有一天早上我看见马金火在后山上刨什么东西，于是，我过去跟他打声招呼，他连忙把那东西掖在衣服里，表情就跟作贼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等他走了以后仔细检查，才发现前两天老李家埋的讨债鬼被挖了

蓝若琳（银晓静）讨债鬼是什么

犯人甲就是……就是……死掉的小孩

陶非若琳，别打岔，听他继续说下去

犯人甲农村经常有婴儿夭折，村民就说那是来讨债的鬼，这些死婴连棺材都没有，直接跟猪牛的粪一起埋掉，还要在坟上压块大石头，防止讨债鬼再回来， 有些人家连生几胎都夭折，就是被讨债鬼缠了，要请道士来做法事，把死婴用柴刀斩碎，用一些鸡血、黑狗血还有符咒镇压，防止它再来纠缠，当时我检查了好几个坟包，发现那些死婴全都不见了，再联想到刚刚他对我露出的那丝古怪的笑容，我顿时就觉得心里毛毛的，敢情这家伙在吃死婴，于是，我他就跑到他家质问这件事，他求我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起，然后承认了自己吃死婴的事实，他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一个偏方，说吃死婴能治阳痿，原本他只是想治好自己的顽疾，可是从他第一次尝到人肉的味道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觉得这人肉简直是人间至味，他越吃越想吃，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只要有谁家小孩夭折，第二天就刨出来拿回家煮着吃，连骨头都嚼碎咽进肚里，把锅里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当时他给我诉说这些的候，脸上露出异样的笑容，两眼冒着绿光，嘴角流着口水，让我毛骨悚然，之后，我把马金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叫他马上滚出这个村，否则就告诉全村人，要是村民们知道自己的孩子都被吃了，那马金火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陶非全程在观察汤师傅的表情，他说的全部是实情

犯人甲我以前在村里见过，狗吃了狗会发疯，有些昧心的养牛人拿牛血拌了饲料喂牛，牛吃了之后不停喝水，跟吹气一样长膘，可是那样养出来的牛，最后都会发疯。我就寻思，这人吃人，最后怕是也会变得不正常

陶非同类是不能相食的，这是一种自然规则，大概是为了保障种族的延续。如果同类吃同类会分泌出一种逆反素，而这种逆反素是有毒的

犯人甲还是陶警官懂得多，这些科学道理我是不懂的，我只知道，人吃人是要遭雷劈的

蓝若琳（银晓静）你既然知道马金火的底子，为什么还要从他那里买猪肉，就不怕他混进别的东西吗

犯人甲我也是没办法，马金火这小子欠我二十万块，他还不了，就拿肉来抵，只是没想到后来马金火也来到北京市打工，自从离开村子后，他变得一撅不振，开始喝酒赌博，欠了二十万块钱，我也是被猪油糊了心，竟然同情起他来了，在他的再三央求下，拿出准备在老家盖房子的钱帮他还了这笔赌债，二十万块对我来说可是一笔巨资，马金火一拖就是三年多，我老婆孩子还在老家住土坯房，我急得跟什么似的，几次找他索要这笔钱，马金火就说自己平时根本攒不下钱，要不拿东西来抵？正好他当时在肉联厂上班，说每天给我送十斤猪肉过来，按一斤二十块算，猪肉的市价是一斤二十五块，可以说占了大便宜，而且这肉是从肉联厂拉来的，很新鲜，我当场就答应了，有时候马金火送的是成片的猪肉，有时候是肉馅，后来肉馅越来越多，我打死也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人肉馅

蓝若琳（银晓静）人肉和猪肉你尝不出来吗

犯人甲我有阵子是觉得肉有点不对味，可是也没多想，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蔫了巴唧的小子会杀人啊

陶非和若琳说话的时候，旁边的炉子上一直在蒸灌汤包，汤师傅说道

犯人甲两位，不好意思，我的包子蒸好了

陶非行，你去忙吧

汤师傅去忙活的时候，若琳低声问我

蓝若琳（银晓静）他在撒谎吗？

陶非不，句句属实

汤师傅用一口大海碗装了几个包子，然后又切了一碟黄瓜片，装了一碟花生米，弄了一壶黄酒，全部放在一张矮桌上，问道

犯人甲两位，要不要在这里一块吃，我给你们取两双筷子去

陶非我不饿

蓝若琳（银晓静）我也不饿

犯人甲那我一边吃一边说没问题吧？

陶非可以

汤师傅拿起包子就吃，吃得特别有滋味，然后抿上一口酒

蓝若琳（银晓静）你这么爱吃包子

犯人甲是啊，我小时候家里特别穷，一年能吃到的最好的东西就是集市上的大肉包子，我这辈子就爱吃包子，啥都比不上包子好吃，而且每天包子卖出去之前，我都得亲自尝尝才行，看面酸不酸，馅咸不咸

蓝若琳（银晓静）那你岂不是吃了不少人肉包子？

一听这话，汤师傅停住了，然后哇地一口全部吐出来了

犯人甲警察同志，我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事儿，你怎么又提起这茬来了

其实若琳是在试探他，看他这反应，倒还正常，感觉没什么可问的了，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汤师傅问若琳

犯人甲发生这种事会不会影响到我的生意

蓝若琳（银晓静）不会的，你放心吧，整个案件对外都是保密的

犯人甲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我蒸了不少包子，带回去给大家伙一起吃吧

蓝若琳（银晓静）不不不，谢谢，他们都不喜欢吃包子

出门之后，陶非看看手表

陶非都一点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蓝若琳（银晓静）好

陶非和若琳找了一家中餐馆，点菜的时候，他俩默契地点的全部都是素菜，大概是刚刚看汤师傅吃包子吃那么欢，联想到昨晚吃进嘴里的东西，陶非和若琳相视笑了笑，吃着饭，陶非疑惑的道

陶非我觉得这里面有个解释不通的地方

蓝若琳（银晓静）你说说看

陶非马金火痴迷吃人肉，但他花那么大力气搞到的人肉，自己不吃，还送给汤师傅做成包子，这有点说不过去

蓝若琳（银晓静）其实我也想到了，这确实古怪得很

陶非对了，你刚刚说的人吃人会发疯，是真的吗

蓝若琳（银晓静）是真的，同类吃同类确实会发疯，你知道英国的疯牛病是怎么来的吗

陶非不知道

蓝若琳（银晓静）当时英国为了降低肉牛饲养成本，把牛身上的一些没人吃的边脚料，还有牛骨头加工成饲料喂给牛吃，结果就吃出了疯牛病，这个原因当时调查了很久才查出来

陶非你怎么懂这么多啊，平时没少看书吧

刚吃完饭王勇就打电话过来

陶非喂，王勇，你这一天都躲哪去了

王勇（肖聪）我去宿舍休息了一会，你们在哪儿

陶非我们刚找包子铺老板了解情况了，正在饭馆吃饭

王勇（肖聪）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陶非你想来就来吧

然后陶非把这家中餐馆的地址告诉了王勇，王勇说道

王勇（肖聪）我现在就起床，你在那等我一会

蓝若琳（银晓静）【这家伙居然才刚起床】

挂了电话，陶非发现若琳也在打电话，她神情凝重地讲了几句，然后看着陶非道

蓝若琳（银晓静）又发现一具尸体

陶非那我们现在回刑侦支队吗

蓝若琳（银晓静）不，直接去现场吧，不过，我的东西还在办公室放着呢

陶非没关系，我让王勇送过来

陶非问若琳现场在哪？又给王勇打个电话，叫王勇去办公室拿上若琳的手提袋，然后去若琳给出的地址

王勇（肖聪）头儿，你太能折腾我了，谁让我是你的助手呢，你叫若琳车开慢点啊，我可能得一个小时才到

陶非和若琳立即赶到现场，这次的抛尸地点是在一座桥洞下面，因为秋季水位下降，露出了大面积的湿泥巴，一踩一个脚印，尸体就装在一个黑袋子里，半露出水面，已经剪开一个口子，露出一颗高度腐烂的男性头颅，发现尸体的警察说可能是漂到这里搁浅了，陶非朝满地脚印的现场看去，这些脚印都是警察们留下的，不禁问道

陶非拍照片了吗？有罪犯留下的脚印吗

龙套警察拍了，一个脚印都没有，我听附近居民说前阵子这里还都是水，入秋之后水位才降下来了

若琳和陶非戴上橡胶手套，把袋子从水里拽了上来，尸体倒不是很重，然后陶非撕开袋子，露出里面的尸骸，在场之人都发出一阵惊呼声，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人型，和上一具尸体一样，腹部、胸部、四肢上的肌肉、脂肪被大面积削掉，露出下面的骨骼，有许多蛆虫在尸体上乱爬，我注意到袋子里面有积水，大概是没扎牢袋口，河水渗了进来，尸体还残存的皮肉被泡得肿胀发白，泛着一层绿色的蜡质光泽，但他似乎不是被凌迟的，脸上也没有露出吸了笑气之后的诡异笑容，死者的喉咙上有个很深的刀口，下面的静脉、气管被-干净利索地切断了，有几个警察见状，立即跑到一旁呕吐去了，陶非也紧皱着眉头，连若琳都有些吃不消，这可能是若琳和陶非参与破案以来，见过的腐烂程度最严重的一具尸体，不过当着一众警察的面，陶非也不能露怯，就硬着头皮上，燕华一边做常规检查，一边说道

法医者年龄二十五岁到三十岁，男性，体形偏瘦，没有疾病与残疾迹象，死亡时间大概为四十天左右，直接死因是喉部气管被切断导致的窒息

若琳按压了一下死者的胸口，一股变质的血液从切开的喉咙涌了出来，里面还夹杂着白色的泡沫，带着恶心的气味，我听见不少人发出“噫”的声音

蓝若琳（银晓静）肺部有大量淤血

陶非这人想必就是那个超市打工的小张

若琳扳过死者的脑袋辨认了一下，虽然头颅高度腐烂，但部分面部特征还是能够辨认的

蓝若琳（银晓静）是的，就是他

陶非为什么这名死者是被割喉的呢

法医我感觉凶手是在不断改进自己的技术

陶非改进……技术？

法医稍等一下，我还需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燕华开死者的嘴看了看，死者的嘴里已经严重腐烂，掰开的时候发出一阵粘稠的动静，上下颚之间还拉扯出一些细细的粘丝，

法医死者口腔两侧的颊肌已经开始软化，感觉稍微用力就会把整个下颚掰下来，上颚软骨也已经软化，失去支撑的鼻子开始向内塌陷，鼻腔里面的腐烂液体大量倒流进口腔，口腔粘膜、牙龈、舌头都已经严重腐烂，口腔内温暖潮湿的环境本来就滋生了许多细菌和霉菌，死者的口腔里面烂得简直没法看

陶非强忍着恶心用鼻子去闻，这一口简直酸爽得无法形容，吸得若陶非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毕竟陶非的鼻子比常人灵敏太多，在一股恶臭的气味中，陶非闻到了一丝浓郁的血腥气，似乎有血液倒灌进了死者的鼻腔

陶非难道死者是被倒吊着放血的？

陶非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脚踝，果然发现了一些捆绑造成的痕迹，整具尸体腐烂得完全可以用肠穿肚烂来形容，肠胃全部露在外面，尤其是人的肠道有不少脂肪，上面爬满了蛆，有些蛆虫在肠衣下面钻来钻去，吃得又肥又大，陶非用手按压了一下胃袋，发现鼓囊囊的，这里面多半是腐烂之后的气体，但从手感上判断还有一些其它东西

陶非有解剖刀吗？

法医你们不是从不解剖吗？

陶非没办法，尸体已经烂成这样，关节软骨全烂没了，稍微移动一下就会散架，没有的话剪刀也行，我只是看一下胃里的东西

若琳问了一圈，给陶非找来一把小剪刀，陶非用双手把整个胃囊捧起来，让燕华在下面给我垫个塑料袋，防止胃里流出的东西污染到其它内脏，然后陶非叫其它人后退，自己也屏住呼吸，开始剖开胃部，因为可能会有东西喷出来，果然，一剪刀扎下去，就听见噗的一声，一股恶息至极、带着强烈刺激性的气味喷涌出来，陶非和若琳离得太近，眼睛都被熏得睁不开，同时伴随着一股变质的黑色流状物汩汩涌了出来，不少警察吓得不断后退，若琳拼命屏住一口气，这要是吸入一口，真的会当场晕过去，用剪刀开始剪开胃袋，人的胃壁是由一层坚实的肌肉构成的，咯吱咯吱裁开胃臂的动静听得人头皮发麻，胃里未消化完的东西就淌到了塑料袋里，陶非让燕华再给拿个袋子过来，接过来之后，陶非把装满污垢的塑料袋取走，用干净的袋子将剖开的胃囊紧紧裹好，仍然塞回到死者肚子当中，这样如果之后法医需要解剖一遍的话，其它内脏不会被残余的胃酸侵蚀，若琳提起那袋东西，赶紧到桥洞外狂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只拿着苹果的手伸过来，若琳抬头一看是周志斌

周志斌王姐，吃苹果

蓝若琳（银晓静）谢谢，我不想吃

他一言不发地自己吃上了

陶非大斌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周志斌接到电话就赶来了

陶非对着光线看了下塑料袋里的东西，若琳问我陶非有什么发现，陶非让若琳闻一闻，若琳起初有些抵触，但还是凑过去闻了下，惊讶地说道

蓝若琳（银晓静）死者肚子里怎么全是香料的味道

陶非是，这里面有花椒、八角、桂皮、肉蔻

蓝若琳（银晓静）这个混蛋凶手，他是不是希望我以后连这些东西都不敢吃了

陶非死者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些呢

蓝若琳（银晓静）大概是凶手想改善人肉的味道吧

陶非改善……味道？

蓝若琳（银晓静）我刚才注意到死者的食道有刮擦的痕迹，大概是被塞进去一根软管，然后强行灌进这些香料，就像做北京烤鸭一样

陶非真变态

蓝若琳（银晓静）还有，双脚有捆绑痕迹，鼻腔里面有大量积血，死者可能是被倒吊着割喉的……就像杀鸡宰鸭一样

陶非这名死者应该是凶手绑架的第一个人，凶手‘异想天开’的强行逼迫死者吃下大量香料，从香料的消化程度来看，吃完香料十二小时左右，凶手就‘迫不及待’地把死者倒吊然后割喉放血， 把一个人当动物一样饲养、宰杀，常人是很难从容冷静地做出这些事情来的。凶手应该符合两个特征，首先没有人性，其次有丰富的屠宰动物的经验，这具尸体和之前那具有许多不同，但仍然可以断定为是同一人所为，从这两具尸体的对比可以看出，凶手一直在摸索一种可以让人肉更新鲜，更美味的宰杀手段，显然用香料改善肉质的方式并不成功，所以凶手后来才用了麻醉的手法杀人

说完这些，陶非长吸了口气，去揣测这样一个食人狂魔的内心，就好像探索一条漆黑、肮脏、潮湿的下水道，让我感觉心里特别恶心、压抑、窒息，尤其是想到，这样惨不忍睹的尸体，陶非和若琳还要再一次面对的时候，周围的人看着陶非，所有人都没说话，沉默了长达五秒钟，对于大部分警员来说，可能有生之年都没接触过这种变态的案件，最后打破沉默的是王勇的声音，他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道

王勇（肖聪）头儿，你们在这啊，我来得及时吗

王勇看见气氛有点不对，然后瞅见地上的尸体，吓得像踩到高压线一样跳了起来

王勇（肖聪）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吗？

蓝若琳（银晓静）怂样，我要的东西呢

王勇（肖聪）都在这

若琳叫王勇赶紧取出那个口香糖盒子，里面装有苏合香丸，若琳快受不了这气味了，王勇找到之后给若琳含了一粒，一股清香的，带有薄荷味的气味从鼻腔直透脑髓，畅爽得不行，昨晚烧的海草灰还有一些，陶非装在一个纸包里，然后叫王勇找出来，还有我那块验阳印痕的红绸布，我用这两样东西验了下尸体，和上一具尸体一样，凶手是戴着手套的，尸体身上只有阳印痕没有指纹，但袋子上却有不少指纹，只可惜在水里浸泡太久，根本没有取证的价值，陶非凝视着阳印痕以及指纹出神，王勇在旁边问这问那，陶非一个字都没听见

陶非若琳，发现什么了吗

蓝若琳（银晓静）我好像有一个重大发现

王勇见陶非搭理若琳不搭理他，愤愤不平地道

王勇（肖聪）陶组，我问你那么多话你一句不睬我，若琳才说一句你就答应，你的耳朵是不是主动屏蔽我的话啊

陶非好了好了，我待会再回答你那些问题吧！指纹和手印看上去形状很像，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杀人和弃尸的是同一个人

蓝若琳（银晓静）同一个人？可是一个小心谨慎，一个草率大意，这会是同一个人吗

若琳摘掉手套，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副游标卡尺，在指纹和手印上一一比对，袋子上的指纹是很模糊的，我只能找到三根完整的手指印迹，比对结果显示，这三根手指与尸体身上留下阳印痕上的手指，长度是相同的，这很蹊跷，凶手杀人的时候从容冷静，小心谨慎地戴着手套，却在容易留下指纹的塑料表面留下了大量指纹，而且抛尸的时候显得那么慌乱，陶非的疑问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但我觉得这个bug似乎就是一切的关键所在，只是它现在就像一层没有捅破的窗户纸，这种感觉就像喉咙里卡着一根鱼刺似的难受

陶非还要继续验吗

蓝若琳（银晓静）不用验了

若琳说完掏出一沓黄纸，烧化了，念了一段《往生咒》，桥洞里突然刮起一股阴风卷着纸灰消失在河面上，不少警察都看呆了， 晚上八点，陶非和若琳从办公室去除开，开始开案情讨论会，首先说了一下案情进展，然后把大家调查到的线索汇总了一下，凶手用来捆袋子的绳子已经查出来是某厂商生产的，但这种绳子在南江市有几十个供销点，一一排除起来需要一些时间，另外笑气这条线索，北京市已经没有哪家医院用这种药物了，连宠物医院都不用，国内也已经没有哪家厂商还在生产了，靠谱的推测是凶手自己买原材料合成出来的

江胜利疑犯马金火不过高中文化水平，能合成出笑气来吗？

周梦雅现在网络上什么东西都能搜到，影视剧里更是有大量犯罪知识，居心不良的人完全可以学到任何犯罪手法，以前就有过几个目不识丁的老农民，模仿影视剧自制炸药包去抢劫运钞车

蓝若琳（银晓静）笑气是一种构成简单的无机物质，通过化肥里面的硝酸铵热分解就可以得到，会上网，稍微懂点化学知识的人都能够做出来

陶非主要是我从尸体上发现的一些线索，还有我和若琳走访失踪者住处，打听到的一些情况，得知这两天就会出现新的受害者时

郑一民这案子目前处在胶着状态，马金火下落不明，几名死者之间毫无联系，怎么查？

陶非若琳，你有什么建议

蓝若琳（银晓静）凶手把人绑架肯定有辆车，这辆车应该在三名失踪者家附近都出现过，找找路口和小区的监控或许会有帮助

陶非行

陶非当即就叫几个人，分别去交通部和失踪者居住的小区调取录像，整个晚上，我们都在刑侦支队里看各种监控录像，陶非叫人把电视和录像机搬到会议室里，刑侦支队里的设备不够就去附近的电器商场租借，大家各占一个角落眼睛不眨地盯着画面，不时有人停下来滴眼药水或者点根烟，屋子里拉着窗帘，烟雾缭绕，要是有人突然走进来，可能以为进了某个录相厅，所有录相加起来有几千小时，都是用两倍速看，王勇和若琳各盯着一台电视机，盯了一会就感觉枯燥乏味得不得了，看得人都要睡着了，王勇最后看得实在不想看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瘫在椅子上

王勇（肖聪）太几把枯燥了，现在就是给我一部《喜羊羊与灰太狼》我都能看得津津有味

蓝若琳（银晓静）警察查案本来就这样，芝麻大的线索也不能放过，打起精神来吧

努力还是有回报的，一名警察从小区监控里发现一辆白色面包车，这辆车在另两个名失踪者的住处也出现过，而且它出现的时间与受害者失踪时间恰好吻合， 陶非当即派人去交通部调查这辆车的车牌号，第二天，陶非给大家叫了盒饭，王勇看了一上午视频，兴奋地说道

王勇（肖聪）领盒饭了

盒饭是咖喱猪排饭还有照烧鸡肉饭，非常可口，一份盒饭大概得三十多块钱，若琳心想陶非真是舍得花钱， 吃完饭，刚刚派去调查车牌的大斌回来了

周志斌查到了，车主是一名批发毛巾的个体户

一听这消息，所有人都两眼放光，在整个案件陷入僵局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一条新线索，就好像一潭死水中注入一泓清泉，大家当然兴奋得不行了，若琳一听这名个体户所居住的小区，感觉很耳熟，原来就是汤师傅卖包子的那个小区

陶非先别高兴太早，对方只是车子的主人，未必就跟案件有关，若琳，咱俩去探探虚实吧

王勇（肖聪）我也去

陶非没必要三个人去，你留下来继续看视频

王勇有点不乐意，在陶非的强硬要求下只好服从命令，若琳跟陶非出了六组，陶非活动了一下脖子道

陶非一晚上盯着电视，脖子都僵了，正好出来活动活动，透透气

蓝若琳（银晓静）你还真会滥用职权

陶非那又如何，我不是还带上你了嘛，感谢我吧

若琳和陶非驾驶着雷霆号来到目标小区，从物业那里打听到这名车主的住处，车主是个中年男人

陶非你的车有没有外借过

万能龙套从来没有

陶非又问他某月某日深夜去过某小区吗？车主也说没有，若琳直在观察，他确实没说谎

陶非那你的车难道是被人偷了吗

万能龙套没有啊，一直在停车场，你们到底在调查什么案子，我下午还赶着进货呢

陶非你的车牌号码是多少

车主随口说了一个号码，竟然和陶非手上这个不一样

万能龙套哦，我有两辆车，原先那一辆太老了，各种毛病，就一直扔在小区附近的停车场，好久都没过问了

陶非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万能龙套当然可以，二位请

车主带陶非和若琳来到小区附近的停车场，走到最里面一个停车位，发现那里停的是一辆其它轿车，他抓了抓头发道

万能龙套哎呀，我的车呢？

蓝若琳（银晓静）看来真是被盗了

万能龙套没事，丢了就丢了吧！那车买了二十年，我早想处理掉了，这小偷替我省了事，警察同志，我就不报案了

陶非行了，你回去吧

蓝若琳（银晓静）怎么样，我就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陶非凶手为什么要在这里偷车？

蓝若琳（银晓静）肯定是马金火经常出没在这一片，老早就注意到这辆旧车了，这种面包车估计也没有防盗警报，对了，这车估计去过修理厂，我们要不要去打听打听

陶非好

陶非嘴上答应着，眼睛却朝汤师傅的包子铺望去，这时他的店铺还关着门

蓝若琳（银晓静）陶组，你在想什么呢

陶非为什么我总觉得，到目前为止发生的种种，都和汤师傅有某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而被我们当作疑犯的马金火却像个幽灵一样飘忽不定

蓝若琳（银晓静）你不是说他没撒谎吗？难道你看错了

陶非我的眼睛就相当于一台高精度的测谎仪，能捕捉到一个人说谎时的微表情，甚至面部毛孔和血管的细微变化，但不排除特殊情况，就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即使说谎也可以作到毫无情绪波动，据说受过训练的特种兵可以骗过测谎仪甚至是吐真剂

蓝若琳（银晓静）汤师傅会是这样的人吗？我觉得他不过就是个胆小怕事的小市民罢了

陶非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蓝若琳（银晓静）哎，反正都来了，我们再见他一次，这一次不留情面，多问些问题，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陶非行

若琳去敲汤师傅的门，发现没有人在，陶非拨了一个电话，是打给附近盯梢的蓝桐和宝乐，问他们汤师傅有没有出门？回答说一直在家里，但若琳怎么敲都没人应门，陶非从若琳头拔下了钥匙发钗

陶非蓝大神捕，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蓝若琳（银晓静）私闯民宅，这不好吧？

陶非没事，有什么事有我顶着

若琳只用了十秒就把门锁捅开了，然而屋里一个人都没有，陶非立即火了，又拨通刚刚的电话，质问那群警察怎么盯梢的

陶非一个大活人离开店铺，两个警察都没看住

常宝乐我们马上去找

陶非看见路对面的朝阳号上下来两个人，分头走了，若琳和陶非在店铺里走来走去，用‘洞幽之瞳’仔细侦查，案板上堆放着一些面粉，还有一团刚刚和好的面团，旁边有一桶拌好的肉馅，灯都是开着的

蓝若琳（银晓静）看起来汤师傅正在准备蒸包子，可是人怎么不见了，店铺没有其它的出入口，难道他人间蒸发了不成

陶非看来他不在，我们这样等也不是事儿，先回去吧

蓝若琳（银晓静）等等

若琳的视线落向案板旁边的地面，地上撒了一些面粉，面粉上面有两道笔直的痕迹，陶非循着若琳的视线看去，露出一丝疑虑

陶非这是怎么回事

蓝若琳（银晓静）有人刚刚拖过这台冰柜

陶非难道冰柜下面有暗门

蓝若琳（银晓静）来，我们把它挪开看看

陶非和若琳合力挪动冰柜，下面果真露出一个大铁门，若琳和陶非对视一眼，然后陶非拉开这扇门，发现下面是一条阶梯，一股冷嗖嗖的空气从里面冒出来

蓝若琳（银晓静）是防空洞

陶非包子铺下面怎么会有防空洞

若琳朝四周看看，注意到斑驳的石灰墙上有一些褪色的标语，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便解释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里原本大概是间仓库，当年中苏断交，苏联扬言要对中国投放原子弹，为了响应国家‘深挖洞广积粮’的政策，各个省市建了不少防空洞，许多一直遗留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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